藤条做成的木椅中,那男人正拿着布条,在准备抹草药放在苏夏的脸上,给她换药,听着她这么多,这会儿没有选择跟她说话,而是转而跟苏夏开口,“等会可能会有些疼,你惹着点!”
“嗯。”
当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忽而有些许紧张。
当时的伤口划得很重,很疼。
不知道现在恢复成什么样子了?可她没有镜子,根本照不出来。
“嘶……”许是三天一换这个布条,一下子粘在了自己的脸上,没办法撕开,所以也导致了这么一扯的时候,脸上疼得厉害。
“对个女人你手还这么重,轻点——!”那女人看着那头的男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说完又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拿着伞出门。
这么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真的不坏。
“蓝哥,王姐其实挺喜欢你的!”
蓝正一听,乐了,“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
苏夏看着他,男人的脸色温柔,一面手上在撕开着她脸上的布条,一面跟她聊着天,他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麻醉剂,注射器之类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需要去正规的地方,比如医院供应。
而他现如今,在这个荒山野岭,似乎跟市里面的医院,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在这里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来回奔波,他基本上已经不给人看病,前阵子去了黑市,也不知道怎么之前自己研发的东西被人拿着自己的名号在那里贩卖。
当初被人摆了一道,现如今自己的医学成果又被人贩卖,其实他沉浸了很久。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所剩不长的人生,他看着苏夏,“你想啊,如果我们每天的生活总是平平常常,毫无变化,那么生活多年与生活一天是一样的。完全的一致就会使得最长的生命也显得短促。但是她不一样
,她每天跟我吵吵嘴,就觉得日子好像没有这么艰难,没有这么缓慢了,这几年就是有她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能勇敢的活下去,可一面我又觉得日子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好好相处……”
大人其实真的很少会表露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他们这般年纪的人,在外人面前说一句我爱你,就跟要了命一样。
苏夏没见过几对幸福的婚姻。
从小,苏夏就不是在一个幸福婚姻中成长的孩子,甚至,她小的时候一直到遇到顾瑾年之前,她都不信什么狗屁爱情。
当时的她觉得,陷入爱情的痴男怨女,只图一时爽快,最后还不是要分手。
各过各的。
一直到她遇到顾瑾年,她觉得自己可以舍弃一切东西,奋不顾身的陷入爱情,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奉献出来。
她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奋不顾身的爱情,只是有些人幸运的能遇到,有些人遇不到罢了。
能遇到的称之为幸运。
遇不到的称之为悲哀。
就是这么简单。苏正和夏亦,没有这个幸运,自然以分手告终,而她这个多余产物,似乎到了那边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