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佩亦城蹙着眉沉声喝道。
佩玖兰身后侧的常青立即拔出腰中的佩剑,一副护主的姿态,双眸如鹰一般注视着画舫的四周。
“哎呀,看来我们的重要证人被灭口了呢。”
萧文晃着手中的折扇,自在叨叨的模样,一点也不在意眼前这具已被活生生割下头颅的男尸。
明明上一刻他还是一个鲜活的人,还在拼命的跪地求饶。
“公子,要不要追?”常青视线锁在黑暗中的某一点,意有所指。
“不必。”
佩玖兰摆摆手,似乎与萧文一样,对王洪洋突然的毙命,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大的胆子,敢当着本将军的面杀人,简直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可佩亦城却不同,他十分愤怒,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案几。
对着因为王洪洋忽然被杀的惨状,已经惊的瘫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宋德春道,
“宋抚军,对于王都尉的下场,你觉得怎么样?”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宋德春这时是真的庆幸自己早王洪洋一步认清自己的罪孽,这才有脸说出此等话。
“宋德春,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萧文抬手敲敲画舫边的廊柱,在这漆黑的夜晚,廊柱响起的叩叩声显得格外清晰。
“在今天之前,你与王洪洋,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卑职知道自己之前跟着王都尉为非作歹,做下不少恶事,罪孽深重。
可卑职希望由将军代表朝廷判决卑职,而不是王都尉的……这样的死法。”
“看来,宋抚军果真是洗心革面了。”
佩亦城满意的点点头,“歹人如此猖狂,本将军自不会手软,但是有些线索,还需要你提供。”
“卑职不敢欺瞒佩将军,卑职虽然跟随王都尉不少时日。
但是您要问卑职,刚才王都尉的死,是谁做的,老实讲,卑职并不清楚。”
“宋抚军这话可就稀罕了,如果你连这都不知道,如何能让佩将军对你网开一面?”
“这位少爷,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宋德春看着萧文解释道,
“一直以来,卑职跟着王都尉,都是他说什么,卑职干什么,只要他不说,我也不能问。
卑职只知道,王都尉上峰还有人,是朝廷中的,具体是谁,他之前并未说过。
但是,卑职也并不是全无用处的,将军此次而来,是为了流匪一事,而这流匪,一直以来,的确是卑职去接触的。
这在刚才王都尉在场时,卑职就说过,只是不曾说的完全。
如果将军不嫌卑职耽误功夫,卑职愿意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那本将军姑且就听一听,你们与这流匪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往来。”
夜晚,月色撩人,月光如白银一般洒落在青石板上,可是偏偏有人来不及欣赏。
春朝从画舫出来,便急匆匆的朝着李尚荣离开的方向赶。
可也不知是因为清楚有人跟着他,还是说原本他的速度就不慢,春朝跟了一路,直到他们住的地方,都不曾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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