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小心沾上的。”
沙志会摇头道:“法医推测被害人年龄大约在40岁至50岁,儿子太大,孙子太小,这种可能性不大。”
韩均很愿意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不急着揭开谜底,示意他们继续。
没想到他们没来得及开口,赵振兴倒自言自语地说:“如中只是一个县城。抛尸现场又在农村,除了从事过文教工作的文化和教育部门的人以及学生之外。写毛笔字的人应该不会多,而且已经排除他是本地人的可能性。顺着这条线索真不太好查。”
“夏主任也感觉很难头疼,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着手。”
对案发地环境不熟悉,想理出个头绪确实不容易,韩均不再卖关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如中长大的,回国后又经常回去,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排除掉这些可能,就剩下一种可能。”
赵振兴将信将疑地问:“什么可能?”
“被害人可能是和尚或道士,专门给人家做佛事的。他们天天写毛笔字,很容易沾上墨汁。”
看着三人面面相窥的样子,不得不耐心解释道:“农村不比大城市,做佛事的全是假和尚假道士。出来穿身僧衣或道衣,做完佛事脱下来回去。有老婆孩子,只是一个职业,跟信仰无关,很多和尚穿袈裟,戴唐僧那种帽子。连头发都懒得剃。
上次我们回去祭祖,我姐就找了一班假和尚假道士去搞了大半夜,又念经又是敲锣打鼓,最后还有戏班子唱戏。看上去挺热闹,瑶瑶拍了好多张照片,并且他们大多是外地的。”
袖子上有墨汁留下的黑斑。又符合外地人这一特征,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沙志会不敢耽误。急忙向夏莫青通报这一大胆假设。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夏莫青立即制定清查方案。连夜组织警力走访询问在如中做佛事的所有宗教或非宗教人士。
快到江城的时候,赵振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韩处长,你老家的亲朋好友明明知道他们是假的,为什么还会受骗上当?”
韩大处长挠了挠头,一脸苦笑着解释道:“首先这些年渐渐掀起丧事大操大办的风气,如果谁家死了人,几个‘七’不请和尚道士去做一下,那就是不孝顺,那会被人骂的;再就是农村没那么多真和尚真道士,不找他们能找谁?
上次回去听说政府开始管了,收钱,做一场佛事要交几十块钱,管那帮假和尚假道士收。从这个角度上看,他们也算按章纳税,算合理合法。其实真和尚真道士又怎么样,不就比他们多几个证吗?”
“精神文明建设没跟上啊,不说这些啦。”赵振兴伸个懒腰,饶有兴趣地问:“韩处长,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
“案子啊。”
“又不是没人查,我的工作结束了。”
韩大处长狡黠地笑了笑,接着道:“领导太多,除了您和曹处长之外,其他人又不是很熟。‘801’肯定不能呆,律所同样不能去。您我信得过,曹处长我真不太放心,所以连家都不能回,省得被骚扰。”
“避而不见?”
“不是避而不见,是没必要见。当您是朋友才说这些的,您可不能出卖我啊。”
赵振兴彻底服了,欲言又止地问:“那……那清查期间有什么事怎么找你?”
韩大处长理直气壮地说:“能破则破,破不了留给追查科慢慢研究,能有什么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很忙,不会再掺和公安厅的事,所以谁也别找我,找也找不到我。”
身份越是超然的人,朋友越多。
曹维清说得很清楚,眼前这位省领导非常器重,作为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他去省委省政府像回家一样,见书记省长比一般厅长求见容易多了。
并且横跨教育界和企业界,他是千人学者,女朋友也是,连手下几个律师都在几所法律院校兼任教授,跟院士、千人学者、百人学者、长江学者关系非常好;企业界更不用说了,他帮着打涉外官司的全是大企业,他那些老总朋友在省内乃至国内非常有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他跟谁都没有太多利益纠葛,同样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连打“洋官司”都是靠本事赚钱,整个一好好先生。
初来乍到,赵振兴很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半开玩笑地问:“韩处长,我辛辛苦苦跟你跑了两天,给你当两天跟班,你就不请我吃顿饭?”
邓南晴跟沙志会相视一笑,暗想指望处长请客吃饭,恐怕只有四中老师才能做到。
不出她所料,韩大处长振振有词地说:“赵厅长,您是曹处长的朋友,就是我韩均的朋友,关系已经很铁了,用不着那么俗套。”
曹维清那个部刑侦局党委委员、副巡视员都不请,不请他这个没任何隶属关系的副厅长很正常,赵振兴并没有哪怕一丝不快,似笑非笑地说:“关键我是个俗人,要不我请你。”
“洋葱宝贝”和“法官大人”在家等着呢,韩大处长哪有时间应酬,连连摇头道:“更没必要,我回家有饭吃,您去宾馆同样有饭吃,我们各回各家最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