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其他人不要事先打招呼,不能不跟赵振兴通个气。
又不是没当过顾问的先例,又不是真撒手不管,赵振兴很给面子,在这个议题即将结束时发表了一番高屋建瓴的讲话。
认为公务员群体既要有一套上升体系,也应具备一个良性的退出机制。允许干部辞职,既有利于培养适合该岗位的干部。也有利于形成良性循环的行政结构,对辞职干部本人以及政府部门都是一件好事。
厅里刚开完党委会。白晓倩就按照约定准时来到省法制办,代表老板向严主任递交了一份辞呈和一叠病历。
辞就辞吧。反正辞不辞没什么两样,对工作没任何影响。
严主任把辞呈随手扔到一边,拿起病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到最后忍不住笑道:“神经病,要去市六院啊!”
刚提副巡视员没几天就辞,显得太儿戏,会让组织部门很为难。如果因为健康问题辞职,那对上上下下都能有个交代。
白晓倩考虑得很周道,指着徐院士刚帮着托人写的病历。煞有介事地说:“不是神经病,也不是精神病,是心理疾病。在医学上叫‘创伤性记忆’或‘创伤后应激障碍’,比抑郁症严重,跟美国那个什么‘海湾战争综合征’差不多。”
严主任乐了,一脸好奇地问:“有多严重,有什么症状?”
“他现在出现心悸、失眠、持续头痛、身体大面积疼痛、认知障碍、无故疲劳、腹泻等症状。并且总是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发生相关错觉和幻觉,精神高度紧张、无法集中、对噪音反应过激,遭受很严重的精神痛苦。”
“这些症状我也有。”
“那您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国内普遍重视身体健康,忽视心理健康,这些不正常的状态如果比较轻微,经过一段时间自我调整或许可以自动痊愈。但如果调整不过来。对精神造成的影响会延续很长时间,常常是终身的。”
严主任又问道:“怎么引起的?”
白晓倩早有准备,一脸认真地说:“您我不知道。他的情况我比较清楚。他不是法医,也没从事过殡葬行业。回国之前连葬礼都很少参加,回国之后却一下子接触那么多尸体。精神受到巨大刺激。
说出来您不敢相信,我打电话问了下生姜,帮他初步统计了一下。从回国到现在,为了帮着公安部门破案,短短一年内看过不下于350具尸体。最高记录是在西郊殡仪馆,一上午看了80多具。平均下来一天一具,如果换作我,我早该去精神病院了。”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组织部门不会太为难。
严主任沉思了片刻,又似笑非笑地问:“那要接受什么样的治疗?”
白晓倩坐直身体,忧心忡忡地说:“国内目前真正受到系统培训的精神创伤治疗师不多,一般心理医生会把他的病作为普通抑郁症、神经衰弱或神经症治疗,效果肯定不会好。他今天下午去香港,那边的心理医生比较专业,治疗水平比较高,先在香港治疗几天。”
“去香港治疗,太远了。如果在江城,我还可以买束花去看看的。”
“严主任,您有这份心意就行了,我代他感谢您的关心,等痊愈了再让他登门感谢。”
“哎呀,你说好好的一个人,说生病就生病,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他去公安厅。这些东西留下,余省长正在开会,等开完会我去汇报。有病就要看,问题应该不大,再说又没行政职务,不需要经过人大。”
白晓倩不想夜长梦多,禁不住笑问道:“您估计几天能把手续办下来?”
嫌在体制内麻烦,想无官一身轻。其它忙帮不上,这个忙没任何问题。
并且他接那么多涉外业务,让几个想涉足这一块的国外律所江省代表处非常眼红,那些有美国律师执照、却没什么本事的假洋鬼子兴风作浪,居然怀疑余省长、康副省长与韩均之间存在利益输送。
打“洋官司”不是政府采购,不是谁要的律师费少就能让谁接的,关键是要打赢,至少要争取到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你没胜诉案例,甚至没正儿八经接过这样的案子,谁敢把涉案金额几千万乃至上亿美元的案子交给你。
懂的行的知道,不懂行的真没法解释。
避避嫌不是什么坏事,严主任甚至打算连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省公平贸易领导小组成员两个兼职一并帮韩均辞掉,装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说:“生病了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应该不会拖太久。”
“这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严主任再次权衡了一番,放下病历提议道:“小白,兼任警官学院客座教授没意思,在很多人看来警官学院连普通高校都算不上。他水平那么高,像艾琳律师一样兼任江大法学院教授多好。”
离警察越远越好,白晓倩深以为然:“您说得对,就去江大,我们校长不知道提过多少次。”
“那就这么定了,让他好好养病。有时间研究研究江钢的案子,整个行业都不行,上月亏损一千多万,如果再被赶出美国市场,形势会更严峻。”
“严主任,您放心,我们会努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