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甫一被松开脖颈,陆轻瑶扶着车厢大口喘息咳嗽了一阵,呼吸和脸色才恢复缓和回来,朝裴清晃了晃手里沾着新血的粗棉针,“被害的人是我,怎么你是一副被害未遂的模样?”
唇边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没那个胆子,就不要做,被冲动夺去理智而作为,才是没脑子的做法,脑子是个好东西,你鄙视裴茵,说她没有,可你又有多少?”
“你知道我算无遗策,怎会天真的以为我就那么信任你呢?只因为你有把柄在我手里?”陆轻瑶挑眉,“这么薄弱的东西,若是你破罐子破摔,不在乎了怎么办?我能提供你给裴茵下的药,难道就不能如法炮制,在你身上下毒么?”
裴清抠紧自己的手臂,被陆轻瑶扎伤的地方血还在流,染红了衣袖也不顾,“你,你居然给我下毒!”
陆轻瑶只点点头,算作回答,像裴清这样没什么胆量,却又有欲望的人,是最容易被控制和拿捏的,只要能准确的摸清她在乎什么,想要什么,给点甜头,就不怕她会脱离掌控。
但是这样的人,不让她认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见时候不对,再如今天这样反击也不无可能。
陆轻瑶不喜欢在自己掌握中的人忤逆自己,然而现在留着裴清还有用,不然现在裴清哪会有空闲缩在角落里害怕,而是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自己所有的行事,裴清所知不多,但陆轻瑶并不会因为裴清不知道真正的秘密而放过她,毕竟能够真正保密的,从来只有死人。
角落里的裴清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样,腹中绞痛袭来,裴清痛苦的蜷缩起身子,指着陆轻瑶,“你对我做了什么!快给我解药!”
“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本小姐给你下的,不是剧毒,而是云烧蛊毒,你欲对本小姐不利,本小姐反击的针上抹了刺激蛊毒的药剂,激发其发作而已。”
“你现在只是浑身灼热,腹中绞痛不止,顶多一刻钟就过去了,这次是给你个教训,若有下次,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生不如死?裴清痛苦不堪的窝在角落里,她现在浑身烧烫、绞痛如肠子被撕咬啃食,这还不算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陆轻瑶下的蛊毒,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如今切切实实认清的是,她现在就是一个任陆轻瑶利用摆弄的奴隶,除非她不要命了,除非她还想体会这样的痛苦,否则绝不能违逆陆轻瑶。
见裴清疼得不得不呻吟起来,陆轻瑶轻哼一声,将装衣裳的匣子装好抱起,揉揉脸,掀了掀衣襟,露出被掐红的,尚未消退的掌印,做出水雾蒙蒙,被欺负的可怜样子,才叫停马车,离开回了自己的车上。
富贵人家的马车质量都不错,隔音很好,车内的动静,稍远的距离根本一丝都听不到,加上裴清和陆轻瑶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所以驾车的车夫是听不到的。
可之后她的哀嚎跟她向陆轻瑶索要解药的话,根本没有控制音量,车夫怎么可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