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受过重伤,甚至枪伤炮击伤都有,可上辈子军队医疗条件好,能够及时接受医疗救治,麻醉剂止疼药什么的,如今想来,那会儿倒是娇惯了。
在这里,没有止疼药,没有麻沸散,全靠深呼吸忍着,也算是对肉体淬炼的一种成长经历,只要适应了……靠,适应个屁,老娘又不是自虐狂!
即使陆锦年涵养再好也忍不住骂娘,放下机关的那个黑衣混蛋,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把你像砸年糕一样用锤子砸个稀巴烂,老娘就不姓陆!
又深深呼吸一次,陆锦年觉得自己大抵可以承受现在的疼痛了,可甫一动弹,就觉得伤口被火烧撕裂一样,让她止住了行动。
……她受了这样的疼痛,忍到这个程度尚且如此,而萧夙每日都疼痛缠身,偏生将所有痛苦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一一忍下,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和意志力?
几乎绝望的麻痹和痛不欲生……啊啊啊,自己的男票果然是个变态!
咳咳……
胡思乱想些东西果然好受多了,陆锦年吐了口浊气,接下来,还是忍一忍,想着如何脱困吧。
无论如何伤口都是要处理的,而在这个滚球夹缝间,连从口袋里掏出药瓶都困难,何谈疗伤?
而且手被倒刺穿透的时间太长,不说折损了手部的筋脉,今后能不能再利落的使用,也容易滋长细菌引起发炎,有碍伤口愈合。
嘛,还好倒刺上没毒,也还好是左手,她是右撇子,不影响她动刀动枪,用笔书写作画。
这么想着,陆锦年开始慢慢挪动自己身子附着在滚球上的姿势了。
滚球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却是一个合格的球体,所以陆锦年只要沿着滚球的缝隙,从青铜门的这边,爬到通道的另一边,就能直面较为宽阔的通道了。
好在滚球上有一定的摩擦力,陆锦年忍着疼,将身体的重心调整到滚球上,使得身体能够在滚球上粘附住,才动了动被倒刺刺穿的左手,狠了狠心,猛然间将手抽了出来。
期间的决然和痛意只有陆锦年能知道,停顿一会儿,左手虚空抓握了一下——还能动,左手没被废掉,可是好事一桩。
又顿了顿,等左手恢复了一些知觉,陆锦年才开始沿着滚球爬动,只是从受伤到现在,伤口一直都没有止血,流淌的血液流失消耗的不止是体力和温度,还有因为失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
要坚持住啊……
陆锦年暗暗告诫自己,不知用了多长直接,终于到了滚球的另一端,从滚球上落在地面的一瞬间,陆锦年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如此,算是脱困一半了吧……
可惜,还不能休息啊……
陆锦年匍匐着身子,把自己挪到了墙边,倚靠在墙壁上,点燃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火光照亮了陆锦年周围的环境,大致发觉没有危险,也没有明显的机关痕迹,陆锦年才掏出口袋里的伤药,给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