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自己学习的不到家,怪不得其它。
更何况……
时奇远的视线落在陆锦年的睡脸上。
究竟是谁家那么放心,又那么忍心让一个孩子到危机重重的战场上?
这小子背后恐怕大有秘密。
却总归不是危害明轩国的。
有了这种认识,时奇远便不再探究陆锦年的来历和行为做法了。
第二天之后,陆锦年和时奇远他们,不约而同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遗忘”。
陆锦年是觉得自己竟然在殷随的怀里睡着了,感觉丢脸。
时奇远他们则是因为,在匈奴驻地被追得团团转,同样觉得丢人。
对于黑历史,选择性失忆比较好。
而有了这些经过后,陆锦年和他们的关系倒是有所改善了,偶尔时奇远他们提及一些兵法上的事,陆锦年也不吝啬自己的经验,把一些指点提议写出来,让他们传看学习。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指点十七八岁的少年,陆锦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时奇远他们也没探究什么。
与匈奴间的战事越来越胶着,但有着陆锦年提议,他们小队暗地里服从指挥的动手,匈奴又失去了主帅,已经朝着对明轩国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但是殷随,却觉得越来越……那什么了。
不是忙里偷闲主动教陆锦年武功,尤其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碧空步法,又是嘘寒问暖,淘到什么好吃是就给陆锦年带。
某天晚上,殷随摸进了玄煦和的营帐里,一脸忧伤的对玄煦和道,“阿煦,我喜欢男人。”
玄煦和,“!!!”
随后一脚把殷随踹出营帐,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可老子我喜欢女人啊,滚蛋,不约!”
殷随扶着屁股,满头黑线的又跑进了营帐,“去你的!小爷我说喜欢男人,又没说喜欢你,你紧张个屁!”
玄煦和白了他一眼,“那你喜欢哪个男人?阿远?阿逸?不会是……小哑吧?”
殷随涨红了脸,却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老子去你的!人家才十二岁,禽兽!”
殷随难得的没反驳,低头小声道,“我这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嘛……”
“本来我以为我只是看她年纪小,又可怜巴巴的,多照顾了她点,可渐渐地,我发现,她真的很不一样!”
殷随亮着眼睛道,“她聪明,冷静,自持,无论多危险的局面,她都能即可想到对我方伤害最小的策略,并完美指挥!”
“我喜欢她战场上自信横飞的样子,又心疼她下了战场后茫然若失的样子,我只想对她好,我连我家传的碧空步法都交给她了!”
“殷随你够了,咱们两家离得近,你们家传的碧空步法,可是只传给你们殷家自己人的,外姓除非嫁入你们家,不然学会了也要废除武功。”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会不会同意,接受一个男子做儿媳妇?就算可行,你又有没有想过小哑同不同意?”
“你也看出小哑的不凡,你以为她是会‘嫁’给你,操持家务平凡过日子的人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背后的家族?”
“能培养出她那样才学的势力,可不简单!”
殷随苦着脸,“可这要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俩是命中注定!”
“阿煦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时我病怏怏的快死了,有一个田螺姑娘照顾我,还亲切的给我写了纸条,放上了红薯干的事么?”
殷随热切道,“我最近才发现,田螺姑娘的字迹和小哑习惯书写的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是小哑救把我救回来,并且照顾着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玄煦和,“……”要不要告诉这货,他们早就知道了?
时奇远早就把他的推测告诉了他们,因为小哑帮助治好了殷随,他们才渐渐对小哑失去了敌意。
但是……
看着殷随的样子,恩,他要傻就继续傻下去吧!
殷随才不管玄煦和什么心情呢,思索半天,兴冲冲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小爷我决定!等跟匈奴间的战事一平定,我就对小哑表白!”
然后疯了般的跑了出去。
玄煦和无奈摇头,这傻孩子。
然而到了战事平定,军队即将回程,士兵各自安排遣散的时候。
就在时奇远他们听说了殷随的打算,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戏的时候……
小哑死了。
轰轰烈烈的一场山崩,却没有伤到行进回程军队中的任何一人。
除了小哑。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陆锦年已经在返回梁京的路上了,只是听说军队在山崩的地方驻扎了好久,似乎是在挖掘寻找什么。
陆锦年没有在意。
所以她不知道,殷随是如何不眠不休的挖开滚落的山石,想找出那石块下,可能出现的,他心心念念人的衣角身影。
手指溃烂,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作为指挥官,陆锦年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因为为了客观的分析一切战况,以此为基础制定最为优良的作战计划。
她必须随时保持理性。
尤其是,她会出现在对战匈奴的战场上,是为了陆墨亭和明轩国的边境和平。
目的达成,功成身退。
陆锦年自认做的很好。
所以自古多情反被无情扰。
……
夜幕深深。
陆锦年以楚倾故的形象,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听时奇远他们讲述那时候的事情。
不得不说,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感觉很奇妙。
尤其是他们对自己的看法,跟为直观的表达了出来,真是让陆锦年心头感慨万千。
时奇远,“腹黑狡诈的小子。”
玄煦和,“聪明冷静,却恶劣的只撩不娶,你说她不娶何撩啊?瞧瞧把这么一个大好少年霍霍成什么了”
殷随抽搭了下鼻子,“嘤嘤嘤,我喜欢她!”
陆锦年,“……”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