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有失。
殿中陈设,刻骨铭心。早已烂熟于胸。信步登楼。
七重华盖,鸳鸯榻内。婆娑玉影,多姿婀娜。夫君兴致正浓,尚未入眠。
希雷娅移步近前,隔帷轻问:“夫君?”
华盖帷幄,看似轻薄,实则兼夹,钢丝幕网。更有清钢琉璃壁,机关暗藏。不等贼人攻破幕网,清钢琉璃壁已先行落下。
鸳鸯合欢榻,阔长堪比华室。内中陈设,一应俱全。唯蓟王枕边人可窥。日常皆由安长御,亲手打理。华贵妃,亲自善后。宫婢女官,无令不得入内。
“何事。”蓟王自是未眠。
“中书令求见。”希雷娅答曰。
“榻下来言。”蓟王言道。
“喏。”希雷娅领命而出。
少顷,又陪荀采入殿。
“禀主公,甄都有变。”荀采稳住心神,轻声言道。
“天子安否?”蓟王先问。
“天子无恙。”荀采答曰。
“如此,且道来。”蓟王这便心安。
“喏。”荀采言简意赅:“端午归城,百官遇伏,多有死伤。曹司空长子(曹)昂,弟(曹)疾,并疾子(曹)安民,俱亡。”
“何人行刺。”蓟王语气渐冷。
“尚未可知。”荀采如实作答。
“孟德何为?”蓟王必有此问。
“曹司空怒极,收百官下狱,施五刑拷问。”荀采答曰。
“唉——”蓟王一声叹息:“孤已尽知。速传左右国相,并三丞入宫。”
“喏。”
“再传南閤祭酒许攸。”蓟王又言道。
“喏。”荀采领命自去。
王命传达。左右国相,并幕府三丞,另有南閤祭酒,车驾入宫。
灵辉大殿。蓟王已先至。
门下祭酒司马徽,中书令荀采,皆在。
“拜见主公。”右相领重臣见礼。
“诸君免礼。”蓟王居高示意:“速坐。”
待重臣就坐。遂将甄都之变,悉数告知。蓟王居高下问:“可是司徒所为。”
当朝司徒,乃不其侯伏完。蓟王言下之意,莫非党争又起。
“臣,窃以为。非出司徒之谋。”中丞贾诩,先答。
“何以知之。”蓟王又问。
“自王太师殉身,王党四散,多归河北。先前,公孙二雄,又出为外镇。程昱领司空司直,甄下尽为耳目。不其侯,何以豢养死士。”
“文和,所言是也。”蓟王这便领会。半道设伏,搏命一击。非死士不可为。若不其侯伏完,于府中豢养死士。以程昱之能,岂能浑然未知。何况,伏完本就是王党之首。王太师虽伏罪。然曹孟德,又岂掉以轻心。不等伏完举事,举家皆为囚徒矣。
“莫非,另有其人。”右相耿雍,若有所思。
话说,史上曹孟德遇袭,可谓家常便饭。史书所载,便有数次。野史更多。
究竟何人所为。饶是蓟王先见之明,亦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