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署不可有失。
唯蓟王知晓,宋贵妃实乃心病。
西宫,昭阳后殿,宋贵妃寝宫。
闻宋贵妃,积劳成疾。甯贵妃,亲来问候。
“心忧鲁相乎?”屏退左右,甯贵妃直问。
“然也。”宋贵妃亦不隐瞒。
“却不知,与永乐何干?”甯贵妃不解。
话说。彼时,宋贵妃并宋奇之事,蓟王早已查明。且甯贵妃,亦裹挟其中。先帝命丧困龙台,亦是咎由自取,无怨旁人(详见:《三国·1.141 前身后世》)。
然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太后是否知晓,尚不得而知。
宋贵妃心忧。除暗害先帝之外。长兄宋奇,亦裹挟永乐隐秘。
尤其,董侯种出何处。宋贵妃,隐隐不安。
果然,兄妹连心。
自家门不幸。兄妹二人,咫尺天涯。宋奇为赎宋皇后,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不料阴差阳错。宋皇后,作价一亿,贩于蓟王。后蓟王遣送归国,娶入家门。从此与前事一刀两断,尊为昭阳贵人。
而宋奇却被,蒙在鼓里。一心侍奉太平道,不惜与蓟王为敌。稍后,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兄妹终得相见。本以为,就此风平浪静,安度余生。岂料,形势陡转。永乐太皇,又出惊天之秘。董侯竟非王美人贵子,乃董太皇亲生。其父何人,众说纷纭。甚至,捕风捉影,影射蓟王。
试想,王太后,焉能不查明真相。以求,前朝旧事,水落石出。
宋贵妃,叹声言道:“若大兄,浊乱汉室。妾,无命矣。”
函园遗芳里,曹节别馆。
“兄长。”越骑校尉曹冲,入馆相见。
“蟾宫之事,何如?”曹节先问。
“诸事皆毕。”曹冲如实作答。
“善。”曹节不置可否。
曹冲不禁求问:“二宫争斗,无干家门。兄长既已,从壁上观。何必火烧蟾宫。”
“今汉国祚尽矣。蓟王三兴,不可逆也。黄门式微,‘式微,式微,胡不归’?”曹节言道:“蟾宫本大将军梁冀,命秦太仓所建。蟾宫诸事,羁绊甚广,兹事体大。吾命,不久矣。身后中常侍,如毕岚者,皆不堪大用。与其遗患家门,不如毁去。此乃,周全之道也。”
“因(涉)及蓟王乎?”曹冲试问。
“然也。”言及蓟王,曹节一声慨叹:“楼桑少君,已难为人臣。”
“蓟王往来太仓,皆我将兵护送。若忌宋皇后事发,蓟王焉不杀我灭口乎?”曹冲心有余悸。
“我儿(安素),足可保也。”曹节早有定计。
“兄长所虑周全。”曹冲涣然冰释。
“速去。依计行事。”曹节言尽于此。
“喏。”
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彼时十里少年,焉知他日,富有四海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曹节火烧蟾宫,好比毁尸灭迹。与之相关,其人其事,皆一了百了,再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