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卢二水,大漠将不分南北。于漠北都护府而言,其利之大,无可计数。然掘渠斜穿大漠,古往今来,闻所未闻。代价几何,不得而知。终归,要权衡利弊。
亦如将作令苏伯所言。开凿大漠漕渠,必易于顿逊海渠。
漠北诸水,即便北流,亦无妨。譬如容渠船闸,所通圭水,亦是北流之江。
辽关港,金乌船宫。
皇上北巡,轰动塞北。
临近部族,纷纷赶来觐见。辽关港内外,船舶汇聚。如高车归义王、乌桓率善王、扶余国主,亦舟车兼程,齐来赴会。
久沐汉风,潜移默化。塞北诸王,衣食住行,皆与蓟国比同。言行举止,亦与汉家诸侯无异。
皇上三兴汉室,尊天下共主。诸国主,与有荣焉。将作寺,营造有功。大辽水运之便,沿线皆深得其利。
话说,“鲜卑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集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
试想,马背民族,捕鱼尚且不会。如何精于舟船。若非皇上远瞩高瞻。命人疏通大辽水,经年不绝。草原亦开航路。僦万石大舡,一里一钱。青储饲料,足量北输。马邑、牛牢,豢养牲畜无数。再加互市之便,塞上富足,亦比河北。高车归义王,此时方知,老父远见之明。先嫁大阏氏于皇上,又立王庭于白海之滨,再上表汉廷乞内附。高车遂取代鲜卑,成草原新贵。皇上命将作寺,裁弯取直,穿渠引流。枝津汇聚成渎,才有航运大兴。
高车王庭,亦因水而兴。
亦如皇上所想。蒸汽机车并清钢轨路,未能普及前。水运乃第一便利。
须知,大漠戈壁,乃属高原,亦或称台地。施工难度,恐不下顿逊海渠。诚然,**既能横亘大漠东西。长渠亦未尝不可,纵穿大漠南北。
漕渠若能凿穿,大漠南北,皆得大利。诸国主焉能不,牵心挂肚,细问究竟。
此事,八字尚无一撇。皇上此来,只为实地一观。先考大辽水上游,饶乐诸水,深浅几何。再问穿渠凿山,难易与否。顺势而为,事半功倍。逆势而上,事倍功半。若饶乐、弓卢二水高差悬殊,戈壁又难掘进。此渠,断不可取。
若稍有难为,无谓险阻。且二水丰沛,足可循环。万事俱备,足够国力,当可一试。
虽说炎汉三兴,皇上首开秋闱取士之新政。然亦不可如后世隋炀帝,好大喜功。亡国之祸,咎由自取。
稍后,将作寺公船,奉命入塞。沿线水情,汇聚整理,呈报金乌船宫。
皇上遂专开朝会。商讨漕渠事宜。
与会重臣,亦各抒己见,各进良言。唯恐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