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们竟然杀了一个通脉境的高手。”刘威也软倒在地,脑袋里迷迷糊糊,兀自不敢相信,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内息更是混乱。
“出了这样的事儿,盛京城更不能留了,刘叔,你还能走动吗?我们得尽快离开。”陈霆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背心却是早已湿透,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手脚还有些酸软。
幸好这偏僻的小巷中没有人经过,但盛京城中发生武斗,定然隐瞒不了太久,三人之中,只有陈霆受伤最轻,定下心神之后,匆忙打扫了一下,从马剑的身上拔下断玉剑,蹭了蹭血迹,重新收入衣袖之中,随后又将尸体推到角落里,再覆盖上一些杂物,多少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少主放心,我还能支持。”刘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挣扎着站起,将迎香抱上马车。
随后两人换了衣服,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立即返回了齐化门,守门的军士见陈霆去而复返,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是认为得到了马剑的默许,再加上陈霆以银钱开道,便没有阻拦,很快,马车便顺利的出了城。
就在陈霆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出现在了城门口,看着马车离开掀起的尘土,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
出得城来,陈霆仍是不敢放松,马不停蹄,一路向西,急速行了三四个时辰。
天色渐黑,一路急行,就算人受的了,马匹也受不了,两人在路边的山坡上寻了个荒废已久的破道观,准备暂时休息一夜,再作打算。
燃起的火堆驱散了深秋的寒意,也让陈霆的心情平静下来,和刘威两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势,迎香也悠悠转醒。
火堆前,三人开始盘算着今后的出路,详细的情况没有传出来,但就算百谷山行刺之事与陈国无关,盛京城也是不能再回去了,至于回陈国,更是想也不用想,别说其他人,就算是父皇也容不下自己,若是战事不起,必定会被遣送回盛京负荆请罪,甚至是直接杀掉,要知道,质子外逃可是死罪。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少主不必着急,大不了我们隐姓埋名,也无需理会两国纷争。”刘威轻轻一动,触碰到了伤处,声音中都带着痛楚。
“先尽量远离盛京再说吧。”陈霆眉头微蹙,他虽然在大周住了三年,但却从没远离过盛京,对于中原各地都不熟悉,不过他倒并不畏惧,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陈霆少年之时便有游侠之志,向往着仗剑江湖、快意人生的日子。而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虽然前路漫漫,但丢下了家国天下的包袱,倒是有一种海阔天空的舒畅。
身在异国为质,受尽他人白眼,虽衣食无忧,但性命纂在他人手中,远不及在浩瀚的云鹄草原尽情的驰骋,在无崖海搏击风浪,去十方大山剑斩妖魔,那种逍遥自在,才是陈霆最为向往的。
“美丽的格桑花,此时已经开遍草原了吧。”迎香低声自语,思乡情起,闭目假寐间,不由得哼起了家乡的山歌。
伟大的母亲河啊
流过芳草地红了山丹花
千里草原百万骏马
还有那牧马人轻唱的歌儿
沿着马头琴的旋律
飘来青稞酒的醇香……
陈霆和刘威听着迎香的歌声,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痴了。
忽然间,一朵火花爆开,陈霆心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还没等他跳起来,一股阴风已将火堆压灭,破庙外传来了一个阴沉尖锐的声音:
“呵呵,陈公子好兴致啊,但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
“谁!”刘威顾不得伤口迸裂,立时执刀在手,翻身而起。
砰!
一股大力袭来,刘威立时倒飞三四丈远,摔倒在地上,却是再也爬不起来。
破庙中,蓦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身着锦衣华服,相貌颇为俊俏,下巴上光溜溜的,却是没有胡子。
陈霆见到此人,脸色顿时大变,失声叫道:“刘公公!”
“呵呵,没想到陈公子还记得杂家,不过,陈公子身为陈国质子,私自远离盛京,可是大罪啊。”
刘福声音尖细,全身流露出阴柔之气,他的身份乃是宫中太监,而且不是普通的太监,是有级有品的总管太监之一,有着宫外行走的权利,曾奉旨赏赐各国质子,陈霆也见过他几次,但却没想到会在这荒山中的破道观里遇到。
“刘公公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走的远了一些,这就准备回城了,可不敢说是私自远离。”陈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强行挤出了一丝笑意。
他见了刘福刚刚的出手,劲气凝而不散,气息圆转如意,隐隐有一条灵蛇显现,功力之深厚,远在马剑之上,就算没有达到武道六重的化灵之境,至少也是内视境的修为,面对这等人物,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哦,那就好,杂家还以为陈公子在盛京受了委屈,若是回到草原,说我大周王朝不懂待客之道,那就不好了。”刘福尖笑道,眼神却是不善。
陈霆回身看了迎香一眼,点了点头,举步向刘威走去。
刘威被刘公公掌风扫荡,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伤上加伤,全身骨头似乎已尽数折断,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霆强压下怒火,便要将刘威扶起来。
“这个奴才能得到陈公子看重,也是他的福气,不过,必死之人,何必脏了陈公子的双手。”刘福忽然嘿嘿一笑,手指一弹,一道阴柔的指力破空射出,有如箭矢,却无影无形。
这一式玄阴箭,直射刘威眉心。
陈霆见刘公公突然动手,又惊又怒,刘威和迎香在盛京陪伴了自己三年,早已超越了主仆关系,惊急之下,立时和身扑上。
玄阴箭刺入陈霆的肩头,顿时间,一只手臂已变的麻木,肩头更是一片漆黑。
“嘿嘿,想不到陈公子如此重情重意,那就不要怪杂家得罪了。”刘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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