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愣愣的看着林善水,这厮不慌不忙的唱了几句,夜色太深,隔着又比较远,林善水哼哼唧唧了几句马一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前方几具尸体都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愣愣的站在原地,马一鸣在后头看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他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得前头一片漆黑中,传出来一个彪悍的女音:“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有么子话明天再说,现在都困哒。”
林善水估摸着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手中的铃铛再摇了摇,尖锐的声音辐散开来,像是潮水一般的朝着四面八方的扑了过来,马一鸣靠近,就看见林善水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站在一间小茅屋的门口:“请问姑娘可是赶尸客栈的后代?”
马一鸣有些怪异的看着林善水,这厮是找死呢吧?
林善水说的不是湘西的方言,他字正腔圆,跟唱大戏的似的,如果放到现在,那就是个不伦不类的普通话。湘西是个古怪的地方,挨着的两个乡镇说的语言可能就不一样,一些词语的意思就可能有很大的出入,就比如刚刚林善水说的“姑娘”。
果然,在林善水话音刚落,就听得里面那位不爽了:“谁特么是你姑娘!再吵老娘报官了!”
门“砰”的一声打开,林善水一脸懵逼。马一鸣哭笑不得,他就知道会这样,盘山镇这一块的方言都差不多,“姑娘”这个词,在盘山镇这一块,跟媳妇儿是一个意思,刚林善水这话,放在盘山镇,也估摸着会是这么个反应。
“哟,”里面的人,是一个体型彪悍的妇女,她倚着门,看了一眼林善水:“没想到啊,这乱世还有人做这个。”
林善水看清了里面的人,也一脸郁闷,冲着她就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老老实实的说道:“三娘。”
马一鸣一听,嘿,这俩人还认识。
三娘看了看马一鸣一眼,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进来吧,那耗子不准进来。”
马一鸣愣了愣,看着三娘的眼神有些飘,尼玛那黑麦一身黑色的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黑夜中根本分不出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黑麦恋恋不舍的看着马一鸣同林善水进屋,林善水赶着那些尸体靠着门边的墙站好,三娘一扭身进了里屋,过了好一会儿,拿着一个泛黄的本子和毛笔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马一鸣才有空打量这个小屋子,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三娘。三年的体型跟盘山镇的女屠夫西施李有得一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很胖,俩女的皮肤都是一般的好,白嫩,撇开年纪不说,算得上是一位美人了。
这么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马一鸣一边观察,一边觉得佩服。
三娘丝毫没把马一鸣的打量放在心上,而是拿着那个泛黄的本子一步三扭的走了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这些?”那语气淡然的就好像在菜市场买菜一般。
林善水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听见三娘如此问,连忙说道:“对的,就这些……我要放在你这里一段时日,我有事,过段日子会有林家的其他人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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