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来,问道:“可汗,那张宝相来说了什么,可是唐皇的旨意下来了?”
阿史那社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唐皇接受了我们的投降,明日将由张宝相主持这受降仪式,诸位都做好准备吧。”
一名将军问道:“可汗,那他有没有说之后唐皇会如何安置我们?”
阿史那社尔缓缓说道:“诸位将会带着麾下的军队去侯君集大将军的麾下看守牧场,诸位将军应该很满意这个结果吧?”
几名将军听到阿史那社尔这么说,自然是很高兴,对他们来说能够继续统领麾下的军队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现在还能去草原上,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不过也是有人听出了阿史那社尔的落寞之意,当下说道:“那唐皇会如何安置可汗?”
阿史那社尔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将会去长安面见唐皇,接受他的封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一直留在长安了,以后只怕是见不到诸位了。”
一众将军闻言皆是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史那社尔见此情景,淡淡地说道:“好了,事已至此,我们除了接受这个条件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告诉诸位,日后在侯君集的麾下,行事自当谨慎一些,莫要被其抓到什么把柄。”
“是!”几位将军齐声应道。
阿史那社尔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将军们离开之后,阿史那社尔一脸沉郁地坐着,他很清楚,这些将军现在已经不可能在忠于自己,称呼自己“可汗”也不过是一个叫习惯的称呼罢了,并没有任何尊敬之意在里面,毕竟日后投降了大唐,他们也是不再受他的管辖了,而且说到底他们现在之所以会到这种地步,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都是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阿史那社尔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阿史那社尔也是有了准备,只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阿史那社尔也不免有些失落。
拿起摆放在桌上的宝刀,刀很旧,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这把刀以前是父汗的佩刀,跟随父汗征战了很久,是在自己的成年礼上父汗送给自己的。阿史那社尔缓缓抽出刀,刀刃依旧十分的锋利,这与他平日里精心保养有关,但也说明这把刀的珍贵。
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上面映出了阿史那社尔有些沧桑的面孔,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父汗,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有带领部族走向强盛,反而是把部族带进了深渊,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可汗吧。”
没有人回应阿史那社尔,他现在只是想要宣泄一下心里的情绪,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被外人给听见的,阿史那社尔对着手里的刀说了很多,似乎这些话能够被他已经逝去的父汗听到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把刀放下,神色落寞地站起身子,向着一边的床榻走去,明日还要参加受降仪式,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