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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如此之久,谁还记得那么多,问也白问。”
严捕头说道:“这倒未必,闵大人,我提议将陆大暂时押下等候再审,我立刻派人去卫所找牛百户查询。”
段飞上前道:“我看不必了,陆大是个白痴?我看不是,他劫财杀人之后还敢回来?除非他疯了,陆夫人,是你将陆大绑缚来的,我问你,陆大疯了吗?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为何而回来?”
陆夫人跪在堂上已经有一会了,她见闵大人没有阻止,这才答道:“管家告诉我陆大回来了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见到真是他,这才相信是真的,当时他蓬头垢面地比乞丐好不了多少,身上背着个包裹……里面的银两一锭不少。”
“陆大见了我便哭喊着说知错了,都是他忤逆才害死了老爷,我一时气怒攻心,这才命人将他打了一顿,然后才送过来,现在想想……或许夫君真不是他杀的……他是夫君从小带大的仆人,就算一时钱迷心窍,抢了钱之后也不会下杀手,再说那些钱也一文不动地被他带了回来……”
陆夫人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许大人哼了一声,执拗地说道:“那也未必,说不定当日他鬼迷心窍,了阵羊角风,杀人之后却全然忘记了。”
闵县令捻捻胡子,瞅瞅自己的副手,再瞅瞅段飞和严捕头他们,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大家的话都有些道理,人命关天,我们还需小心验证才是,严捕头,你还是派个人去卫所找牛百户查一下,暂且将陆大收监,退堂!”
大家恭送县令大人,许大人望着段飞和严捕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段飞他苦笑一声,道:“许大人对我的成见可真深啊。”
严捕头撇撇嘴,说道:“别管他,挨打板子的可不是他,破了案子才是真本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段飞道:“你们那边有什么新线索?”
严捕头道:“没有,这个陆岚竟然真的如他夫人所说,是个老好人,平日做生意宁可亏了自己也不和别人结怨的,如此一来愿跟他做生意的人反倒多了起来,他的家仆们也都说陆岚好,甚至有人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的。”
段飞叹了口气,道:“这么说那些凶手就更该死了,陆岚死得真惨,他被当做献牲般割喉饮血……此前更受了三刀六洞之刑……这些凶手真该活剐!”
“当真是邪教吗……”
严捕头眼中满是忧虑,明朝自开国以来便对宗教掌控极严,其中白莲教、弥勒教以及衍生出来的各种教派更是造反不断,朝廷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一旦现有邪教踪迹,接踵而来的往往便是血腥杀戮,牵一而杀百时有之,若证实此案是邪教所为,恐怕宝应县再不得安宁。
“我看十九不是。”
段飞相当肯定地说道:“严大人不必忧虑。”
严捕头叹了口气,说道:“迟了,你要小心那个许毓,假若这真是邪教案子,若不能及时破案,只怕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人何出此言?”
段飞惊讶地问道。
严捕头愁眉苦脸地道:“许毓可能是东厂的人,东厂在每个衙门里都有密探,平日里柴米油盐的价格都要上报,何况事涉会造反的邪教……只要他在报告中提及我们与邪教有关,我们便不死也要脱两层皮,闵大人也自身难保啊。”
东厂……这是一个连21世纪的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词,东厂代表着的是腥风血雨和无边的冤狱,听说许毓可能是东厂的人,段飞顿时悚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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