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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蹲在窦豆身边问道:“这是你自己织的?纯棉花的?”
窦豆跟他解释说:“她用纺车把棉花纺成线,再用手工织床织成布,你看看这种纯手工的织品,布幅都比较窄。”
菊地爽快地说,“窦豆,咱们买了。”
窦豆心说,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
“买了干吗?给你做床单,你用吗?你喜欢这么简单粗糙的面料吗?看看稀奇算了。”
“给我做衬衣呀。”
菊地说。
“这东西没经过处理,会越洗越硬的,而且,新的穿在身上,也会扎人的。”
“拿开水烫烫就好了,咱这棉布越洗越亮的。”
农妇说道。
窦豆没有拆穿农妇,虽然越洗越亮,但也确实越洗越硬,再穿时,必须拿手揉揉。
窦豆看着菊地实在想买,就买了够做一件衬衣的,菊地说,他还想要一个床单,窦豆说:“买回家就是垃圾。”
但是拗不过菊地,还是买了,这两百块钱就花了一半。
……
梅时雪早就担心了,一再打电话催着窦豆回城:“孤男寡女的,别让庄里人看笑话、说闲话。”
窦豆反唇相讥:“什么孤男寡女的?老姑奶奶每天都跟我睡一个床呢。
他们想笑笑去,笑死活该,不关我的事。
再说了,你以为乡下人都很守规矩?骚虎家的娃蛋儿,就是未婚先孕的。
少拿这话吓我,你闺女不是吓大的!”
梅时雪被窦豆气的牙痛。
这天上午,窦豆正跟菊地兴高采烈的在河边钓龙虾呢,火烈带着邵大伟、王强找到了河边,窦豆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窦家庄呢?”
火烈没理窦豆,而是客客气气的跟菊地打个招呼:“你好,欢迎你到颖水来。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日本友人菊地,这是我和窦豆的老同学王强、邵大伟。”
菊地堆起一脸得体的笑,潇洒的跟王强、邵大伟握了握手,说:“幸会,幸会,欢迎、欢迎。”
火烈说,“梅姨怕乡下物质条件有限,慢待了朋友,让我接你们回城。”
窦豆心说:“老妈真是多事,别人说闲话能说掉一块肉吗?这让人家菊地怎么想?还让火烈来接,就是故意的。”
看窦豆一脸的不开心,菊地笑着说:“红豆豆,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窦豆对火烈说:“你们先回吧,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就回去。”
火烈颇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家里有什么好收拾的?等着你,一起走!”
窦豆一看火烈那不容置疑的德性,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有什么好收拾的?炉子要灭吧?我晒的虾米要打包吧?龙虾要找东西装起来吧?还有很多螺丝,那都是我跟菊地一点一点摸的。”
火烈阴阳怪气地说:“不值钱的东西还当个宝贝,闲的!”
窦豆可不吃他这一套,阴阳怪气的,凭什么?想管人,管你家汤楠楠去,“你是来找茬儿的是吧?我稀罕你来接我?”
大家一看这两个人顶起牛来了,都赶紧来劝架,王强说:“鸟人,说你大老粗,你还不承认,窦豆这是在过田园生活。”
菊地笑着拉开窦豆说:“你真像一头小豪猪,谁都刺,你们班长好心好意来接我们,也是为我们好吗?”
火烈黑着脸,瞪了窦豆一眼,那意思是说,“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他“切”
了一声,头前走了。
邵大伟和王强赶紧帮着窦豆他们,把几根钓竿收起来,提着渔网和水桶,一起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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