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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往前轻轻一指,这个野兽似的男人立刻屈下膝,张开双臂,往前疾冲,利爪从曲奕空左右两侧向剪刀的双刃一样往她剪来。
她看出来了,这个像是死人的小孩才是意识的主体和感官提供者,绑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过是个被改造的人肉傀儡。
曲奕空轻巧地侧过身,只抬脚往他关节上一踢,这个傀儡就脚往后扑,上身往前摔。
跟着她左手反握短刀,从其两肩划过,即刻将他削成了半个人棍。
只不过是个虚弱的囚犯而已,甚至可能是从战场后方抓来的人。
贵妇也好,这个玩傀儡的女孩也罢,都不像是受过战斗训练,兴许只是些爱好恶劣的世家贵族,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看到带有利爪的断臂坠下,她一脚将其踢进地板缺口,落入方舟更低一层。
曲奕空余光瞥见这死小孩念诵了邪咒,但是对她一点儿用也没有,跟着这人立刻握住匕首往她划了过来。
于是她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砍下的匕刃,手腕轻轻一扭,就缴了这家伙的械。
木偶戏有意思吗?她很想问这么一句,不过她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心情,可能宁永学会比较有心情吧。
她抬脚对着傀儡一踹,然后拽着锁链一拉,就把这个怪物小孩和她的傀儡从缺口丢了下去。
当然说是怪物小孩,其实也只是个困在虚假肉身里的老疯子而已,和那个扮可爱的炼金术士完全没区别。
为什么总有人会上这种老东西的当?
这时曲奕空听到了一阵更凄厉的惨叫,只见老安东从贵妇身后冒了出来。
他一刀将一连串漂浮的小孩切得七零八落,碎块满天飞,惨烈到无法形容,不过确实符合这人不把人当人的风格。
跟着他左手又是一斧头从贵妇的后脑壳劈到胸腔,带得她身体晃动不止。
他劈斧头的手法曲奕空很眼熟,可以确定就是宁永学在电梯间劈雨衣男的手法。
真不愧是养父和养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各种习性也像得不得了。
老安东把黏在斧头上的贵妇残骸扔往一旁,一堆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孩立刻簇拥着她消失了。
他单手攥住娜佳实体化的影子,往她脖子位置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这个骨白色的幽灵就立刻消失,化作隐晦光芒照射下的一片阴影。
安东提起被他粗暴的手法痛晕过去的小女孩,看着就跟提了只兔子一样,然后他抬起头,跟曲奕空对视了一眼。
必须承认,这些完全无视诅咒的穷卑者确实能有效屠杀道途上的人,现在连她自己也深有体会了。
“你现在是谁?”
他用极其标准的中都官话提问。
“我可以是我们任何一个,老家伙。”
宁永学回答说,“只是在这个身体里当曲奕空比较合适而已。”
“你的语气的确很怪......”
虽然他还想废话,但是曲奕空很不耐烦。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废话?”
她问道,“你打算怎样?说明白点。”
“不能让异乡的伪人带走那东西。”
他似乎很在乎那个腐烂的天使。
“你态度变得还真是快啊,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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