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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游荡之孤魂,桃花石信马由缰任由胯下战马带着自己漫无目的的穿梭在战场上。
哀从心起,不知怎么用言语表达,只觉得喉头酸涩堵得难受。
前些天还是一起说说笑笑的战友,是吃同一锅饭的袍泽,是稳重的长者,冲动而眼神充满倾慕的青年,今日却尽做刀下魂,沙中骨,可怜的躺在血泊中,尸身残破。
全军损失严重,尤以首尾两端最甚。
“我不恨我发动这场战争,因为我别无选择只能选选择宣战。
可我痛恨我的愚蠢,因为我的决策才有这么多无辜之人不幸战死。”
“更何况你之所以能赢,只不过是侥幸而已,是对面指挥官太蠢,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你很骄傲自豪吗?很刺激吗?醒醒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千金之躯不坐于垂堂。
现在你是领袖,认清你自己。
莫小觑天下英雄,你tm别以为别人会乖乖掉进你的陷阱,你不过是中人之资,稳重,三思而后行。”
桃花石拨马转至树后,将头靠在树干上,挑起身后披挂的染血的大氅盖在脸上。
灰尘与污血掩盖了脸上的泪痕,桃花石低沉变质的声音从布料下传出,传进传令兵耳中:“打扫战场,翻遍整个林地,一具一具找,把我们小伙子的都带回去,一个都不要漏。
狼林人都是勇士,严令将士们不得侮辱他们的尸体,我们不能再激怒他们了,之前那些头颅也要留下让他们安葬吧。
撤!
后撤五十里,让他们收尸,顺便~~等待援军吧。”
语气中再无之前携胜出征的傲气与坚定,此时的桃花石语气万分沉重,丝丝哀意,就如受伤的孤狼一般让人心痛。
阵亡近半的南征军士兵,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麻木得跟在领队军官身后开向北方。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将目光投向载有袍泽骨灰坛的车辆,所有人都在压抑着他们的情绪。
…………………………
浓烟滚滚,熊熊烈焰肆无忌惮的吞噬农夫们的劳动成果,谷场在燃烧,房屋陷入火海,一切都在燃烧,世界沦为火红色。
鲁赫莱特闭上双眼,陷入陶醉中。
听听,这世间最优美的声音,火舌舔舐世界燃烧的噼啪声,农夫们的哀嚎,麾下骑兵的狞笑声。
“动人的乐章啊,可惜我竟然不能攻击那些领主的军队,没什么比战场上铁剑碰撞,羽矢飞射破空的利啸,武器入肉的声音更美妙了。
可惜,竟不能听到这些天籁之音。”
想到这,鲁赫莱特遗憾地舔了舔嘴唇,那模样似有温热的血滴挂在嘴角值得他留恋。
长年的战争杀戮要么培育极端厌恶战争杀戮者,要么异化出热爱死亡的疯子。
鲁赫莱特很明显是后者,他早已被杀戮的环境同化,性格异常坚定顽固,宛如黑铁一样坚固不折,不为事物所诱惑。
这是一个甚至没有过多爱好的人,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却独钟于战场金铁交鸣与死亡哀嚎声。
这世上有比生命毁灭终结更壮丽、更有意义的篇章吗?
对南方的破坏行动异常成功,冷兵器时代的王者骑兵碰上手无寸铁的农夫嘎嘎乱杀。
一时间,整个北境南部硝烟四起。
兵力薄弱的小贵族们只能躲在城堡中瑟瑟发抖,兵力占优的联军或大贵族却无力追上这帮强盗。
领主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领地一日之内重回石器时代,数代人努力化为飞灰。
伤亡依旧存在,北境人从不是待宰的鱼腩,武德充沛的北境人,即使是农夫也极具血性,加之北境人自配武装的习惯,倒也给劫掠者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和乐趣。
不过遗憾的是无甲暴民终究不是个麻烦。
北境领主向来死穷死穷,却武德充沛。
于是他们的军事体制极其高效实惠,寓兵于农,领民自配武装,北境人向来勇悍再加之部分尚武领主偶尔的军事训练,北境人的战斗力倒也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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