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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时尴尬地红了脸,将手收回藏在背后,嗫嚅道:“没……没瞧啥,姑姑叫我啥事儿?”
吴婆子将她的手从背后拽过来,瞧着那指甲有了些印子,道:“你这丫头,抠那木板干啥?将指甲肉抠坏了瞧你不疼!”
又望了望那两个新来的丫头,“将自个的事做好就成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晓得了?当心姑娘不喜欢!”
春烟一听,立即红了眼:“姑姑,往日里都是我跟姑娘亲近些的,你瞧她们一来就……”
“我晓得我晓得,”
吴婆子轻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她们新来的,勤快主动些也是应该,有两个人帮你分担着些你不是更轻松些了,而且有更多的时间陪姑娘,快别哭了,给大家伙儿瞧到了不好!”
春烟抹了把眼睛,又听吴婆子道:“你帮姑姑去山下把喜弟接过来,那丫头片子昨儿去她娘那里歇了一晚,今一大早就守在王护院家门口,让他叫奶奶接她上山,这丫头连爹娘都不亲了。”
吴婆子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春烟故作没事儿的样子朝吴婆子点头笑了笑,便踱着慢步下山去接喜弟,心里头的不安和危机感并没有因为吴婆子的一番劝慰就轻松些。
她好容易从王家一个人人使唤的卑微粗使丫头做到了沈家姑娘的贴身丫头来,这份意外得来的荣耀和自喜她分外珍惜,如今眼瞧着就要被别人抢去了,她心下能好受么。
吴婆子转身就去拿稻草刷子了,也没将这事挂在心里头,小女娃儿么,三天吵两天合正常得很。
趁着糯米花生红豆泡水膨胀的当间,章氏母女俩下山去接玉眉回来过清明,等从玉眉家回来时已到吃晌午饭了,章氏翻看了下糯米,觉得泡得差不多了,便动手将糯米从稻草灰水里劳出来打算沥着,估摸着晌午饭过后就差不多能沥干了。
春雨春雾自是主动上来帮忙,笑道:“夫人,你先去吃饭,咱来就成了哩!”
“俩丫头可真懂事儿啊!”
章氏见两个女娃子如此勤快,便笑着随口夸了两句,将手上沾着的糯米粒搓干净洗手去了。
吴婆子在伙房里看着火,春烟便带着喜弟坐在檐下吃饭,她听后瘪瘪嘴,轻哼了声:沈家就你们能耐!
喜弟嘴里嚼着她,听她嘴里嘀咕,便仰着头含糊不清地问:“春烟姐姐,你在说啥哩?”
春烟讪笑了两声:“没啥,快吃饭,吃完饭包粽子给你吃!”
“好!”
喜弟奶声奶气地回道,又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下午包粽子时,照人可过足了一把瘾,前两年她娘不让她弄这些,主要是没功夫教她,前世里小时候她母亲没教她,大点儿每年的清明节回家时,家里的糯米已煮熟了,所以并不会包。
今年就不一样了,家里有了充足的人手,而且玉眉对包粽的活计都是顶熟的,姑嫂俩便用个小木盆装了泡得浅黄鼓胀的糯米挪到一边去包,她们包的是鸡肉菇陷儿的,因为量少。
花生、红豆那些的因为家里那么多仆人,而且自己家也要吃,所以包的量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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