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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经过添油加醋后,很快就传到了沈丘山一家的耳里,夫妇俩和两兄弟气炸了。
沈丘山夫妇一致认为,会干这等缺德事的便是刘金花,两人气势汹汹地打到了黄中家里头。
黄中知自家婆娘的性子,对于沈丘山夫妇闹上门来一事倒不见怪他们,见这回闹大了,也不免有些责怨自个婆娘,刘金花委屈道:“他爹,丘山,这话真不是我说的哩,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才传了几句。”
他听后自个婆娘的话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再次确认:“金花,这话可真不是从你这传出去的?”
刘金花为了证明自个的清白,心一横:“真不是我说起来的,要是我说的,要是我说的我就……就让雷劈死我好了。
她照人娃儿仙女般个人物,我想她也不是那等子人,咋会乱掰毁她名声哩?”
章氏语气咄咄:“那是哪个说的,你说,是哪个说的?”
刘金花虽对自个男人服软,但她没干过的事儿,别人若硬要给她套帽子,她也是不干的,她语气立刻硬朗起来:“哪个说的?我咋晓得是哪个说的,你当我是菩萨么,啥都晓得。”
她是菩萨?就她?这话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然,沈丘山夫妇可没心情,两人黑着脸离开黄家了。
照人浑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心里想想,无风不起浪,这种子怕不是好早就埋下了,就等得这一点火星子燃起来。
流言确实能杀死人,可她并不是那般经不起口舌是非的人。
能得此生,本就是上天恩赐,她原本只想按自己心中的想法过日子,悠然自趣,闲鹤原野,处处压抑时时低调,就怕自己太出格太引人耳目,为此世人所不容。
既然这把火明着冲她家来的,她就无需再隐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贫穷富贵皆是躲不了这般的,若是有权庇佑,那又另当别论了。
除了玉眉和圆圆来过她家几回,以前常上她家来的玉秀玉娟等女娃儿都没再登门过。
她心里倒没别的啥想法,照样做她的针线,读她的书,她也央大哥给她买回一把琴,虽不是啥名贵的好琴,平时练练手也还行。
每日清晨,都能听到沈家院墙里传出清越的琴声,或如玉珠落盘,清丽雅和,纤尘不染;又如塞外悠远的天空,缥缈苍茫广袤无疆。
“妹妹的琴艺越来越好了。”
照地忍不住赞道。
照人淡雅一笑:“二哥,今儿不上学么?”
闻言,照地,忆及昨日学堂之风波,眼神黯了下来。
原来,照人的事传到新来的关夫子耳里了,他认为二福与池容赫的行为举止有悖于读书人的意气,昨儿在课堂上当众以两人的例子来告诫其他的学子:勿使少小学风流,徒惹老来悲春秋。
台下立时爆出一阵大笑,个个以眼瞧着照地三人,看他们的笑话。
照地听完,“登”
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怒道:“关夫子,您怎能不问事实清白就听信流言?”
楚延一脚踢开屁股下的板凳,也怒目而视:“夫子,您枉为人师。”
虽他学业不咋地,可他又不是二愣子,咋会听不出关夫子的弦外之音,更让他恼火的是,他竟然承认照人就是那些无知村妇眼里的狐媚子。
池容赫一脸冰霜地看着上面年轻意气的书生,徐徐道:“关夫子,沈照地说得对,您不问清事情原由就听信流言,诬蔑他人清白,这是其一;其二,您作为一介师长,却当众戏言他人名声尊严,您人格不德枉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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