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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要是让外面那些将死的人族看到了,恐怕对神族怨恨更甚。
华胥见帝君没有发怒的意思,便又继续道:“我苦水还没倒完呢,江岄你听我说啊,凤栖梧下手是真狠,他把我从尾犺的水牢里掏出来就扔进冰棺里了,还天天放我的血,你看看我身上都是刀子划得。”
说着他便伸手要扒衣领,卞南连忙按住他的手,无语道:“好了好了,你这些话我听得多了,帝君在此,你还是收敛些为好。”
江岄摊手道:“反正我看不见,你随意。”
华胥手一顿,尴尬的挠了挠头,哈哈道:“不不不,我可不敢,帝君非打死我不可。”
江岄噗笑一声:“你想多了,浮黎可不会打你。”
华胥眼睛瞪得圆圆的,迟疑道:“是吗?”
江岄挑了挑眉:“是啊,浮黎乃神族帝君,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动手打你,只需命人把你关起来用雷劫劈一劈就行了。”
华胥面色一苦,眼珠转了转,佯装虚弱道:“上神你好毒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吓我。”
这时浮黎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缓缓抬起头来,开口道:“他说的不错。”
语气不掩寒芒与冰刃。
江岄转过身,两步凑到浮黎跟前,问道:“写好了?”
浮黎眸光静静地盯在江岄面上,目若寒潭,轻轻应了一个嗯字。
江岄负在身后的手一挥,衣袖翻飞如一朵盛放的雪莲,他喜道:“你写的什么?要喜庆些,年关将至,求个平安喜乐。”
浮黎闻言顿了顿,眸光微敛,道:“神族的平安喜乐,从不是求来的。”
江岄挑了挑额前的须发,无奈道:“这我知道,我这不是图个吉利嘛,那你写了什么?”
浮黎却没有回应应。
江岄等了一会,偏了偏头唤道:“浮黎?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浮黎依旧不置一词,卞南同华胥二人站得远远的,方才未看清纸上的字迹,现下这情形他们也不敢去看。
江岄撇了撇嘴,心道好啊,一个两个都欺负他看不见是吧,他两指一并,抬手在眉间一点,一道灵识飘出,落到他的掌心,他合掌一推,辩出了纸上的字迹。
江岄江岄江岄江岄江岄江岄江岄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名字,排列的极其整齐,字迹如行云流水,铁画银钩,飘逸中含蓄内敛,意态蹁跹,容与风流,与浮黎一向的一丝不苟,板刻冷淡不同,这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深情,令人心惊。
江岄瞬间一张脸腾的如火烧云一般,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痛自神魂深处蔓延开来,他急急忙忙收回神识,不敢再看。
收回的瞬间,他指尖一动,暗道收的太急,没来得及看一眼浮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浮黎的脸了,虽然他欺霜赛雪的模样始终印在他的心里,可他还是想亲眼见一见他此刻的神情。
想到浮黎那日与他说的,心悦于他,他耳尖更是红的滴血,脚下像灌了铅一样,他并未转身,只向后摆了摆手,轻咳两下,克制着内心的悸动,开口道:“清水神君,你先带华胥出去,我有些话要同帝君说,待会我再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卞南便急急连拖带拽的带着华胥出去了。
华胥被他一路拉得踉踉跄跄,脚下磕磕绊绊,险些摔倒,他眉头一揪,有些动怒道:“卞南你怎么走这么急?”
卞南往后看了看,见已走出稍远的距离,才恨恨的伸手拍了一下华胥,轻声吼道:“再不走,帝君就真忍不住拔剑了,你少惹点事吧,现在不同以往了,我可保不住你。”
华胥闻言眼角一软,嘴一瘪,便作哭腔道:“卞南你变了,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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