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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一半,忽然摸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几案上的白烛灯。
屋子亮起来的一瞬,他回眸,半是狭促的笑道,“你认错人了,是我。”
瞳孔张大,有些难以置信,心头那点喜悦登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唯剩下一片失落。
“怎么是你?”
她偏转视线不看他,自语道,“一路跟过来的?我竟没发觉,真是太不仔细了。”
来人正是蒋钊。
他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我也觉得大大的不该,你的防范意识可有松懈,成了亲的女人,大概是被幸福冲昏了头。”
调笑完,他在她对面坐下来,见她默默无语,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便笑问,“看到我来,真有这么失望?你一向耳聪目明,竟然会认错人,看来这回是真陷进去了。”
本来就觉得扫脸,他还不依不饶的提起,她横了他一眼,“你追出来干什么?没被别人发现?”
蒋钊斜睨着她,“这倒要问问你自己,你想不想让我被人发现,又想我被谁发现才衬你的意?”
她心烦意乱,无力应对,“随你怎么说罢,我想歇着了,麻烦你移驾,上别处坐坐去。”
蒋钊没动弹,倒是向袖中一抓,像变戏法似的,取出两只酒壶,随手掷给她一支,“你睡不着,不如来点真正能让你好眠的东西。”
她接过来,蹙眉道,“你还带着这个?真是心细如发……”
“不值什么,从你们家顺的,举手之劳罢了。”
她挪揄的笑笑,“原来是顺手牵羊,这么想想,就不觉得你对朋友多有诚意了。”
“不能这么说,”
他笑嘻嘻的,“我是拿它来与主人共饮,就算不得顺手牵羊,顶多是借花献佛。”
沈寰不睬他,径自提起酒壶,遥遥的灌了一口,酒入愁肠,倒也没化作相思泪,只是莫名呛得她嗓子疼,跟着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
“慢着些。”
他立刻出声,身子前倾,顿了顿,复靠回到椅背上,“没人和你抢。”
他意态从容,慢慢的品着酒的滋味,半晌闲闲道,“多大的事,非要闹成这样?才刚新婚的人,他不懂事,你也不知道为人妇,须得退一步的道理?”
她嫌弃的看他一眼,“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儿的?”
嗔怪归嗔怪,她还是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说给他听,在她心里,蒋钊有足智,同时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听完果然摇头,却说,“三爷有仁心,想要尽力保住棋子的性命,本来也没什么错。
倒是你,明知道忠王性情阴鸷,还要为了一点子快意,不惜得罪他。
该说你太冲动,做事太狠绝。”
她愣住,原以为蒋钊会向着自己,万没料到他咂着酒,倒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三爷是聪明人,做事情有分寸。
他不想你插手,一方面是想给你解围,另一方面他经手处置起来,说不准事情可以朝更好的方向进展。
你有智谋不假,但一味耍狠,硬碰硬,难免伤人也伤己。”
她大为不解,歪着头思量,“你怎么替他说起话来?真是新鲜。”
他嘴角衔笑,“就事论事罢了,他是个好人,也算有勇有谋,虽然纯良但不迂腐,你要是肯听他的,没准事情能解决的更妥当。”
眼见她眉头蹙得更深,他摆手一笑,“罢了,不说这些废话,反正事已至此。”
站起身,随意整整衣衫,他问,“你这里还有哪处屋子能借宿?他的房间我不碰,其余不挑。”
方才句句肯定顾承,这会儿又流露出一脸傲然,她笑笑,“你去上房罢,那里好久没人住了。
早点歇下,一会儿趁天没亮,咱们还得从这儿溜出去,别让那起子碎嘴的街坊瞧见。”
提示成功通关副本神无琨桥之战,获得物品写轮眼白牙短刀加重岩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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