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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1页）

&esp;&esp;耶律尧笑道：“因为很有意思。”

&esp;&esp;“哪里有意思？”

&esp;&esp;宣榕本以为他会说，孩童奋起反击会有意思。

&esp;&esp;没想到，青年想了想，漫不经心道：“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死的，众目睽睽多少人证物证。

但尸体无影无踪，定不了罪，会很有意思。”

&esp;&esp;宣榕：“……”

&esp;&esp;她后知后觉，品到了点耶律尧当年当真极有分寸。

&esp;&esp;身在望都，脱离朝政。

哪怕有无数机会能够安插人手、搅弄浑水，也保持距离未曾逾距。

&esp;&esp;于是她哭笑不得道：“那你不该直言坦白，你该好好瞒着。

阿松他们顺着你的踪迹去找，定能找到。”

&esp;&esp;耶律尧不以为然：“他们找不到。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

&esp;&esp;宣榕微微一怔：“为何？你不是觉得不拘法理很有意思吗？”

&esp;&esp;耶律尧指尖摩挲，黏腻的血迹让他略微烦躁，似是很想靠近眼前人，但到底驻足止步，他干脆往廊下长椅一坐，声音轻声，嗓音里的厌倦快要溢出来：“不想瞒着你。

你别怕我。

不过他们……”

&esp;&esp;忽然，耶律尧瞳孔微缩。

&esp;&esp;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落在了他的头上，安抚一般，力道极轻极柔，一触而过。

&esp;&esp;宣榕的嗓音也像月下轻柔的梦：“放心好了，他们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前年有一道律法推出，规定‘卫己’无罪，只要证明那个小孩当时处于生死危机之下就行了，我想这应当很简单，若围观食客所言无误，他们这五年应该日日都处在心惊胆战的险境里。”

&esp;&esp;说回来，这项律法，还是源自瓜州纵火案里那些勇敢的女子。

&esp;&esp;世道很奇怪。

&esp;&esp;有人生来有刀，如她和谢旻。

&esp;&esp;有人可奋而夺刃，如耶律和昔咏。

&esp;&esp;可还有那么一类人，权柄永远无法到其手。

或者就算有，也会被来自更高的权威轻易碾碎——无权无势的瓜州女子如此，被强夺功名的布衣学子如此。

&esp;&esp;他们必须要有某项制度加身作保，才可自由行在世上。

&esp;&esp;耶律说她喜欢泾渭分明，秩序规则。

&esp;&esp;确实不错。

因为只有秩序规则，才能凌驾“人”

之上。

&esp;&esp;无人可例外，这实在是一件美妙的圆满。

&esp;&esp;而这种有序的安宁，冷静温和。

&esp;&esp;仿佛也能安抚阴鸷的情绪。

耶律尧浓睫一颤：“我把人埋在了四空山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