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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3页）

&esp;&esp;长公主淡淡道：“近来派人去查，这些佛祠，至少有六成，它们的善款来自外域的走商。

北疆似乎也有不少，本宫看他们临摹回来的画，这些观音像瞧着眼熟——”

&esp;&esp;耶律尧立刻道：“实在是没有见过佛教画卷，略有参考，不过和郡主大概只有三四分相像？”

&esp;&esp;谢重姒皱眉：“你觉得还不够？”

&esp;&esp;耶律尧拿捏不太准她想法，迟疑道：“……确实粗糙了点？再精雕细琢些也是应该的。”

&esp;&esp;谢重姒拍桌喝道：“你还想如何？！

若是有十成像，那对神佛不敬冒犯，罪罚牵连到昭平头上，你今儿就别想出这门了！”

&esp;&esp;耶律尧不敢辩驳，老实挨骂。

&esp;&esp;隐有恐怕无法让长公主满意的预感。

&esp;&esp;但他倒也不急，反正今日本就是来表态的，做好了长久战的准备。

边接受着疾风骤雨般的怒火，边默默打着腹稿准备说辞，却猝不及防听到长公主来了一句：“但这些佛祠，你确实该带她去看一看。”

&esp;&esp;耶律尧瞳孔微缩。

&esp;&esp;这句话未竟之意太多，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esp;&esp;半晌，才品出点“同意”

，即便心中骤喜，也极有分寸地试探道：“大齐这边还好说，直接同她去就是了。

北疆那边……常有内乱，恐怕您也不放心郡主出境吧？”

&esp;&esp;长公主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除非有大齐驻兵。”

&esp;&esp;耶律尧思忖道：“若要大齐驻兵入北疆，不是不可以。

但就如我方才所说，权力即为利益。

要有足够的好处能够说服十三部落——不过倒也简单，这不是还有西凉么？他们既然敢来犯，也要做好被别人鲸吞蚕食、以武压制的准备，十三部落只要吃饱了，也就好说话了。”

&esp;&esp;他微笑着，哪怕神色再恭谨，也无可避免地露出睥睨之色。

&esp;&esp;这是在阴谋里淬炼出的狠厉。

&esp;&esp;也是数以千计的胜利打磨出的果决。

&esp;&esp;谢重姒若有所思，只道：“知易行难。”

&esp;&esp;耶律尧却扬眉笑道：“我向来说到做到。”

&esp;&esp;谢重姒终于露出了今夜来第一个笑，摆了摆手：“今夜深了，你先走吧，明日和袁阁老再议。

本宫是不怎么懂行兵打仗，就不再留你多谈了。”

&esp;&esp;耶律尧应是告退。

&esp;&esp;等人走后，深夜悄然，唯有风吹走廊，送来阵阵凉意。

&esp;&esp;谢重姒像是随口一问：“觉得他如何？”

&esp;&esp;在场有五六个亲信，但很显然，这话问的是贴身侍女。

&esp;&esp;叶竹如实回她，诚恳道：“很不错了殿下。

这个年纪，能和您交锋得有来有回，有理有据的，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更何况，他态度还这般诚挚。”

&esp;&esp;谢重姒冷哼道：“天下之大，谁知道呢？”

&esp;&esp;叶竹找补道：“是属下口误，但属下确实没再见到过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