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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心里发虚,吓了一大跳,过了片刻,见她再无反应,方才松了口气,扬眉道:“哪,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你就当我是十层棉絮被,姑且盖一盖吧。
醒来之后可别耍赖,弹我棉花。”
摒住呼吸,将她轻轻抱起,斜靠在自己怀中。
白衣女子身段高挑,许宣服了“元婴金丹”
后,虽然体格大变,增高了不少,但仍比她矮了将近一尺,以小抱大,殊不顺手。
他又是未历风情的少年,从未搂抱过女子,这般抱着她,姿势不免有些僵硬怪异。
白衣女子正自冻得发抖,昏昏沉沉中,依稀感到一个结实而温暖的身体,便下意识地贴了上去,蜷身低头,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臂弯。
她所穿的外衣是当下颇为流行的素丝白背子,直领对襟上绣着水红色的桃花,罗绢抹胸绣了一对蝴蝶,胸脯微微起伏,那蝴蝶便仿佛朝着桃花轻轻地飞舞。
衣裳薄软,香汗淋漓,抹胸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许宣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只瞥了一眼,脑中便“嗡”
地一响,面红耳赤。
幽香扑鼻,佳人在怀。
他一颗心嘭嘭狂跳,口干舌燥,想要移转目光,视线却如磁石附铁,再也分扯不开,许多从未有过的想法雨后春笋似的在心里滋生。
突然想起昨日漆黑山洞中曾无意触到她的胸脯,更是心猿意马。
洞口忽然卷来一阵狂风,将她的发丝刮得缭乱飞舞,拂过许宣的脸颊。
他陡然一震:“许宣啊许宣,你在作什么?她受伤昏迷,你却趁人之危,岂不是成了连张宗懿也不如的无耻好色之徒了么?”
急忙缩回手,倍感羞惭。
或许因为贴靠着他火热的身体,白衣女子的体温渐渐回暖,苍白的双颊也恢复了几分红晕,更添娇艳。
许宣心中又是一荡,不敢多瞧,急忙吹灭了火折子,闭起眼睛,意守丹田,重新开始御转金丹真气。
但她冰凉柔软的身体缠贴于身,体香缭绕鼻息,想要屏除杂念谈何容易?过了半晌,方才按捺住万千绮念,沉浸于御气转丹、游走经脉的境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气丹循环回转丹田,周身热暖,气力充沛。
许宣徐徐睁开眼睛,神清气爽。
洞外雷鸣电闪,风雨依旧,而那白衣女子在他臂间蜷缩轻颤,体温竟又变得寒冷如冰。
许宣心下一沉,炼气化丹的愉悦之情顿时消了大半,暗想:“不知她中的究竟什么毒?反反复复,忒也厉害。
可惜我不知道如何输导真气,否则就可以帮她送气化寒,不必坐在这儿干瞪眼了。”
又想:“是了,孙大夫常说‘外寒好御,内冷难消’,她体内寒气多半是由寒毒引起。
如果能找到些去寒清毒的草药,熬汤煎服,再来一锅热粥,她的病或许就能好上大半。
但这荒山野岭,又上哪儿找药去?”
心中忽然“咯噔”
一震,脱口而出:“紫霞春!”
昨日与程仲甫等人进山时,瞧见峨眉山的一些山崖斜壁上长满了赤艳奇草,红似烈火,绚如晚霞,正是蜀中特有的“紫霞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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