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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弥漫而起的尘雾中,五个恶徒被帐幕笼罩。
随之落下的绳索,被聂深捡起来,绕着戏台飞跑,将绳索缠在幕布上。
幕布里面挤作一团的恶徒发出阵阵怪叫。
嚓啦一声,聂深擦着火柴,点着幕布的一角。
另一端,赫萧也点着了火柴。
火焰从两头迅速燃起,急速向中间汇聚,越烧越烈。
火苗蹿起,发出呼呼的声响。
幕布里的怪叫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摔打声。
接着一个更大的声音掩盖了一切——隆隆声来自地底。
戏楼颤抖起来,建筑物的内部发出嘎嘎吱吱的连绵声音,至少有几十处地方出现了开裂声。
以戏台为中心的区域,产生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挤压感,仿佛有无数台看不见的巨型压路机,正从八个方向开过来。
聂深紧攥的手心渗出了汗。
他感受到怪物发怒了。
嘭!
戏台顶上的灯泡爆裂,碎片撒在火中。
接着是一连串“嘭嘭”
声,来自幕布下面。
伴随着火焰的燃烧,那嘭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聂深突然明白了:张白桥正用头撞戏台。
那恶徒跪在幕布下面,一下接一下地狠狠撞着戏台,尽管他的脸上和太阳穴都遭到了聂深的痛击,但此刻,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脑袋狠狠砸向戏台,如同一台打夯机。
轰隆!
长年没有修整的戏台,被张白桥硬生生撞裂了。
接着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垮塌声,戏台陷落。
聂深也随之陷了下去,不过坠落的时间很短,聂深滚翻到一堆破碎的木石上。
燃烧的幕布大部分挂在陷坑上面,耷拉下来的幕布也没有了熊熊之势,虽有一些断裂朽木被引燃,火势却已弱了。
恶徒们脱离火海,但也被烧得很惨,各个都是一身烟气,呲牙咧嘴的,活像烧炭的小鬼。
聂深随手抄起一根燃烧着的木头,抡起来横扫恶徒。
恶徒们连滚带爬地退去。
林娴仍保持着优雅的身姿,扭头看了看聂深,眼神又变得深不见底,黑色的瞳仁映着火光显得异常明亮。
林娴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沉默着离去。
恶徒们狼狈逃窜。
聂深没有追赶,他也感到筋疲力尽,假如恶徒们再坚持十分钟,聂深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变故。
聂深忽然一皱眉头,盯着远去的恶徒背影——四个。
只跑了四个恶徒!
聂深提着木棒往一处塌陷的区域走去,那里遮着一块燃烧的幕布,火苗渐渐熄灭。
青烟缭绕中,显露出一张脸。
聂深笑了笑,仰脸对戏台上的赫萧说:“我们捕到了郑锐。”
郑锐斜躺在一堆木石旁,双腿被埋在底下,正用憎恶的目光瞪着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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