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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拼刀,就是双方只用一柄短刃,近身搏斗。
所有攻击、防守的动作都只能用刀刃来完成,考验的是双方的反应、灵敏、出手速度和膂力等等素质。
拼刀往往是没有特效的,但却极尽凄美。
刀光与血色在双方间来回穿梭的过程,就像两枚梭子在不断织网,让人目不暇接,同时被这画面中所蕴含的美和力量所震撼。
然而,如果拼刀的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的话,那么观众看见的就会是一场单方面的表演。
泰伦反手持着匕首,这是个非常固化的姿态,只能做出向下刺和横刀防御的动作。
几乎没有人会反手来拼刀,但泰伦就是这么干了。
而且他占尽上风,双眼中还带着一抹表示他感到无趣的神色。
泰伦的匕首不像是匕首,更像是藏在他指尖上的一道光。
当他肆意一挥的时候,刀光就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划破时间与空间,在展现出惊人美态的同时,也冷硬地与敌人的刀锋碰撞。
匕首与匕首碰撞的声音就像清脆的铃声,让人几乎嗅到了其中清冷又干净的味道。
铃声响起来,刚刚有两秒而已。
路超凡的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满是冷汗。
他的手腕开始僵化,眼中的画面开始变得难懂,对敌人的判断已经失效,就连对自己的动作也开始拙于控制。
忽然,路超凡感到手腕一震。
他的匕首飞了出去。
他输了,而且一败涂地,连一丁点不甘不服都无法产生。
路超凡大口大口喘息,汗水和血水沿着下巴流淌,双目恐惧地看着对面的人。
泰伦依然反手握着他的岑寂,慢慢将刀锋贴在路超凡的脖颈上,然后说:“混血和杂种有什么区别?”
路超凡的视线完全被他暗金色的双眼所攫取,身后开始冷汗涔涔,下意识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但不知为何却动弹不得。
他在冥冥中感到自己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如果在这里认输,他从此都会对泰伦畏惧不已!
良久,路超凡咬牙说:“没……没有区别,你这个——啊——”
他惨叫了一声,然而却发现自己没有被杀死,变成白光。
泰伦只是随手一刀,从他双眼之间开始往下滑,精确无比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线,仿佛将他整个人分成左右两半——然后还斩断了他的腰带。
泰伦慵懒地说:“区别就是,听到‘混血’我会不高兴;听到‘杂种’,我会非常不高兴。”
泰伦再次一言不合就消失在黑暗里。
路超凡浑身是汗,努力挂住了自己的裤腰带,遮起一双长毛的大白腿,又终于能腾出手捂住鼻血,以一种十分难堪的姿态慢慢在走廊里挪动。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现在想做的是马上结束这一局比赛!
然后下一局也好、比赛之外的什么地方也好,他迟早可以扳回这一城。
但他不能自尽,不能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比赛里自尽,否则除了丑态之外,他还会颜面尽失、面对“消极比赛”
的指控,到那个时候就算赢回来又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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