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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以维持家庭生计的居酒屋突然出现了重大危机,冬美这些日子其实压力很大的。
仅这一点就够她烦心不已了,而今天放在教室橱柜里的雨伞又不知道给哪个混球拿走了,更是让她烦上加烦——她有种整个世界都在和她做对的感觉。
现在北原秀次又在这儿腆着脸充大个儿,莫明其妙在那里说教,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一样,让她心情再次急转直下,更加恶劣了十倍。
她开始蓄气了。
如果北原秀次再敢胡说八道几句,她就准备和北原秀次狠狠干一架,干不过也要干——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要不是北原秀次以前揍过她,她多少有点心理阴影,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跳起来给他一记上勾拳了。
已经出了学园了,就算打一架又能怎么样!
我被偷了伞难道是我错了吗?
万幸北原秀次也没有再多说的打算。
这种事提醒一下他觉得就算是够意思了,勉强也算是帮着福泽直隆那老狐狸照顾了一下女儿,至于她听不听改不改,那他就管不着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因就有果,人终究是要为自己言语行为负责的。
如果小萝卜头非要在作死的大路上狂奔不止,那他也就只能逢年过节时给她上两柱香了。
他没再继续啰嗦,而冬美更是一声没吭,一直把怒气槽蓄满了也没机会放大招,但架没打成她反而更憋火了,小嘴抿成了一条线,小腮上露出了两个小梨涡。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公交车站,刚巧一辆公交车正缓缓停下。
北原秀次赶紧快走了几步把冬美送上了车,而冬美上了车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臭着一张小脸隔着玻璃紧紧盯着北原秀次。
两个人离近了,北原秀次正常走路是看不到小萝卜头脸的,身高差太大,只能看到她脑袋顶的发旋儿,这会儿才猛然发现她眼中满满都是怒火,不由莫名其妙起来。
不过他还是含笑轻轻摆了摆手和她再见,极有绅士风度,但看着他的轻松模样冬美火气猛然又旺了三分,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开车窗指着他大叫道:“我就是喜欢别人怕我,就是喜欢别人恨我,那些人对我一点也不重要,我凭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感受!
他们讨厌我更好,我也讨厌他们!
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我哪里有错?你这傲慢的小白……”
她压力过大加上心里觉得委屈心态又失控了,破口大骂着被公交车拉走了,而北原秀次站在公交车站目瞪口呆,周围投来的视线更是让他微感尴尬。
这该死的小萝卜头又吃忘记吃药了?突然发什么神经?
他呆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走了,开始反思刚才说的话哪里引起了小萝卜头不快——他这段时间看杂书多少养成了些好习惯,没事就躬身自省,
但,自己就说了两句话啊?而且已经很委婉了。
友者三益,友直友谅友多闻嘛,自己也不算做错了吧?大概小萝卜头就是那种不能当成朋友的人吧!
这事错在了自己想拿她当朋友看待了,多事多嘴多话。
以后要注意,不能瞎好心。
北原秀次一路反思着回了公寓,正上楼呢就看见楼梯上有对男女正搂在一起调笑,走得极慢不说,还打打闹闹的,而这种廉价公寓楼楼梯极窄,这对男女扭来扭去把楼道一堵他顿时走不动了。
他仔细瞧了一眼,发现这对男女中还有个熟人。
女的那个就是小野阳子的妈妈由美子,而她大中午的就喝得有点半醉了,正拼命在身边男子的怀里扭动,一副放浪姿态——或者可能是昨夜喝到了现在刚回家。
虽然认识也快两个月了,但北原秀次还是有点搞不清这女人的年纪,只能粗粗估计在三十岁左右,而他身边的男人北原秀次却能分辩的出,顶多二十岁出头,不过长得很英俊,西装革履,金表戒指,很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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