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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们不怕人?”
菊地很感兴趣。
“嗯,多年来他们跟人和平相处,白天一只也看不到,一点不叨扰人,都是晚上才回来,喧嚷不久,就沉寂了。”
“那倒是个奇观啊,颖水县有这么多有趣的地方,难怪你回来就不愿意回上海了。”
菊地很是感慨。
“终归还是要回去。”
窦豆踢着一颗石子说。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在老家不是很好吗?这里有世外桃源、有老姑奶奶、有父母和管仲,还有美卡、核桃林、百鸟园……都是我望尘莫及的东西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是你的话,哪里都不去了。”
菊地不解的说道。
“人各有梦,都想找找追梦的感觉,这也是一种围城内外的情结吧。”
菊地茫然地看了看窦豆,窦豆心说,你不懂。
中午,父母下班回来时,窦豆已经做好了午饭,窦妈一看菊地露在外面的衣服领子,就小声问窦豆说:“是你给他做的粗布衬衣?”
窦豆说:“是呀,怎么了?”
窦妈一戳窦豆的脑袋,“你就会瞎糊弄,那布料不扎人吗?那种布还有谁穿?撕了给小孩子做尿布,人家都怕磨着小孩子的屁股,穿出去不让人家笑话!”
“他自己要穿的,关我屁事。”
窦豆说。
“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这孩子够缺德的。
这么帅一个孩子,硬是被你整得可怜巴巴的。
唉,那个傻孩子还蒙在鼓里傻乐哈。”
窦妈感慨道。
“你就把你女儿想得这么坏?我从来不做缺德事。”
窦豆把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说。
“反正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知道火烈就没少被你欺负,你怎么越是对你好的人,你就越是欺负人家,什么德行?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
“我啥时候欺负过火烈了,妈你冤枉我,我对人不要太好,你让他们自己说说。”
“火烈今天去接你,跟火烈吵架了吧?”
“他跟你说的?小丫挺的,学会告状了!
看我怎么收拾他。”
窦豆把锅铲敲得叮当响。
“好了,越说越蹬鼻子上脸。
你爸正好有件没上身的新衬衣,拿去让那孩子换上,别让人家看笑话。”
“妈,你不懂的,菊地身上哪件衣服能少了上千块?就他那外衣,是美国名牌——北面,防雨防冷还防火,两千多块钱拿不下来,爸的衬衣他未必看得上眼儿,还是让他穿粗布衬衣吧,他要犯贱,我也没办法。”
“啥衣服要两千多?我瞅着就像塑料皮子吗。
那天见他穿着这件衣服,我还想着这孩子怎么穿着雨衣呢,一动哗啦哗啦响,不护气吗?家里就这么穷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妈,时代变了吗,有些过去很不值钱的东西,摇身一变,现在都贵得很。
记得小时候抓绒面料非常不值钱,妈都拿它给我和爸轧鞋垫,现在经过高科技处理的抓绒可贵了,因为它比较轻暖,透气、透湿性能好,成为户外运动的主要保温材料。
菊地那塑料皮子外套里面,还有一层抓绒面料,既可以单穿,又可以做内胆,做了内胆,整件衣服就相当于一件羽绒棉衣了。”
“哦,这样啊,外面穿着几千块钱的衣服,里面就更不能穿老粗布了。”
梅时雪心疼道,她觉得自己女儿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菊地很乖,爽快的换上了窦妈给他的新衬衣。
吃饭时,窦妈很有点心虚的对菊地说:“我小时候啊,跟小伙伴一起跑到县委招待所去看一个日本老太太,据说,老太太是日本遗孤,战争以后,可能是跟家人失去了联系,就在颖水县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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