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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屋宽不如心宽,可屋不宽也着实委屈身子。
那一世我的房间也就十来平方,放个床放个橱放个书桌基本就没啥儿地,不过已是很知足,工人家庭能在市中心挣着一套像样点的公房很不易了。
这一世完全就是翻身农奴做主人,繁花殿是三进三出的宫院,内院的铺设更是琳琅满目,初见还真让我眼花缭乱好一阵。
所以进司天行府就给一间平房让我实在气不过。
好在终于挣回来些许,起床不急着漱洗,穿着软丝的里衣悠悠的晃荡,房里的陈列古而不朴,雅却不俗。
楠木镶金的小橱、青玉做底的圆桌矮凳、一副莲池水漾的屏风,架上那各色花样的瓷瓶,各异的珊瑚玛瑙,多却各不相同,最喜的是贵妃榻前的珠帘,我数数21根,白色、粉色、浅灰三色珍珠单色串链各7根,三色一组为序依次排开,用色排色都恰到好处,既不单调也不繁复,好巧的心思。
比起繁花殿的奢华,我倒更是偏爱这里的装饰,我讨厌屋里空空,简洁不是简陋。
我也不喜杂乱,错落有致最得宜。
打开门站在外廊,空气里阵阵馨香泌入心肺,一扫多日的烦闷郁积,我不自觉的伸上个懒腰。
清风吹来楼下小院内青竹翠摆,矮处草丛内点点紫兰已含苞待放,昨天来时夜深,未及细看还想这样的院落怎么会一处杂草任长。
白日里才见分明,原是把名贵兰花栽于土中,而非常见的养在瓷盆之内。
没了框界,这草丛中的兰花如同落凡的仙子迎风恣意撒欢,别有一番情趣。
“姑……公主竟已起了,我……奴婢们来晚,请姑……公主恕罪。
我……奴婢们这就服侍您梳洗更衣。”
昨天一役,我便一战成名,估摸老道也刻意吩咐不得疏忽,女使说话战战兢兢,公主唤得生硬,自称奴婢也是说的艰难。
毕竟是久居道府不似宫女自从小入宫,奴才的身份如洗脑般根深蒂固,见人就跪,感叹在这个时代出生似乎便是命运的孤注一掷。
“不急,让我再吹会儿风,好凉爽。”
“公主还是先更衣吧,到时奴婢们给您摆上早膳,把窗户都打开透透气,您边吃边吹着凉风,且不好。”
元雪年岁稍长,说话很是稳重,心思也是缜密。
“我不想动,有点懒,还想回床上趴会儿。”
“公主,都快到午时,若不是您命我们不得来唤您,我们早就过来催促,这行府是日出习课,日落而息,您可真别倒着来。
再有,就算道长允您不着道服,也不能穿着里衣随处晃呀。”
青烟是直性子,一着急说话更直。
元雪拽拽青烟的袖子,让她打住。
想必她们都知道我司马纷繁脾性刁蛮、性格娇纵,唉,其实都是被逼无奈,人不犯我,我从不惹人。
一说我也自觉不妥,这里衣软丝缝制,如纱透气,也如纱透明,将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晋朝礼制严苛,女子出门是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个严实,在家也得三层裙服不少,我这样穿着睡衣到处溜达实实不雅。
安静坐下梳妆,看着镜中人儿,真是又一次被自己美到。
标致鹅蛋脸,白里透粉,昨日睡的好,今天气色更是光彩照人,眼波流动熠熠生辉,睫毛卷长半垂眼睑似欲语还休。
这素白颜色穿着如同仙子不惹尘埃,身量纤纤却不显柔弱。
乌发如丝,取一撮简单盘个小髻插上两生花开的白玉发簪,母后说那是福物可佑主。
“公主真如同仙子临世,没有一丝俗尘之气,美的不可方物。”
青烟看着梳完妆的纷繁不住的夸赞。”
“青烟竟也会奉承之词,那是外面夸赞真命天女的虚言,你竟也学着用。”
“不是,青烟觉得公主长得美,就算不是公主不是真命天女,也还是美。
这
长相不是封号,好看就是好看。
难不成是公主就好看,做道姑就变得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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