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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查看是不是磕碰着了腿。
“没磕着腿,是这里。”
谢暄已缓过劲儿来,放下手,通红的鼻尖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扎眼,没束起的发被泪水狼狈地贴在两颊,一看就是受了莫大的欺负,可怜兮兮。
“您跌成这样,他就这么走了?”
荣德心疼地红了眼眶,言语间颇为怨怼,“殿下您贵为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这样!”
谢暄却仿佛没听到荣德的抱怨一般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问道,“方才通报是谁来了?”
荣德一顿,撇了撇嘴,“萧公子。”
对,萧九渊,那个茶商。
据说还是在傅行简进京赶考的路上,萧九渊商队被劫,人也被推下河去,挺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居然是个旱鸭子,被恰好路过的傅行简救上了岸,从此二人一文一商,倒成了莫逆之交。
就连成婚之后萧九渊也不知避嫌,总是来潞王府叨扰,名为送茶,动不动就闲坐许久。
最为可憎的是傅行简,初成婚时天气还热,萧九渊一次登门,傅行简竟然趿着靸鞋就来见他。
一想到傅行简见自己时,无论天气有多炎热,都周正得要和他对簿公堂似的,而见萧九渊,竟随性至此,体统何在,简直令人发指。
上辈子为了这两个人,谢暄的醋劲儿都能把潞王府腌入味。
坐在床边的谢暄深呼吸了好几下也未能平息心头的不快,看来哪怕这辈子不要傅行简了,他依然讨厌萧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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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
傅行简一到静心堂,便让里面服侍的两名内侍下去,关上门,就见在炉子边上为铜炉添炭火的萧九渊转过身来,扬眉笑道,
“今日你有口福了,我带了上好的酩山雪芽。”
傅行简本就比常人身材要高,而萧九渊竟比他还要高上半尺,宽肩窄腰,与常人印象中儒雅的茶商截然不同,按谢暄的话说,活像个山匪。
但谢暄也曾不情不愿地承认,是个模样十分俊的山匪。
傅行简一直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眼下泛着淡淡乌青,面色也有些许苍白。
“昨夜穿得如此单薄还跑到我那里去,又淋了雨,染了风寒吧。”
萧九渊拿起茶壶,将刚刚冲泡好的雪芽毫不犹豫地倒进了茶桶,从袖袋里拿出一只抽带的苎麻布袋,打开,掏出些红枣生姜片,
“我就猜到了,喝下去暖暖身子就好了。”
傅行简点点头,向茶案处走去,没在意脚下,左腿碰着了凳子的棱角。
这凳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极为密实沉重,碰上去纹丝未动,倒是傅行简闷哼一声,微微踉跄。
“受伤了?”
萧九渊眸色一凛,下意识伸手去扶傅行简的手臂,只是还未挨上,他便已经站稳,
“方才不小心磕碰了膝盖。”
窗外一阵风窸窣而过,掩过了轻轻的抽气声,原本趴在窗上缝隙窥视的谢暄惊得紧捂住嘴,才强行将惊呼压进了喉咙。
他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来着!
!
这两人不过刚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搂上了!
谢暄虽震惊,却又有种早有预料的释然感,他按捺住想要捉奸的冲动,咬了咬牙,继续蹲在了墙根儿。
“你昨晚冒雨来我这儿拿白磷,我就觉得不踏实,结果下午就听说了大理寺着火的事。”
是萧九渊的声音,“我原以为你定是被扣在了大理寺,却没想到已回了家。”
他问我能豁出到哪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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