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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傅行简如原来般对他置之不理,借此发个脾气宣泄一番。
可原本在闭目养神的人却只是睁开双眼,循声看着他,深邃的双眸却是认真,
“兰时,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说。”
谢暄一怔,那些已经在喉间撕扯着的,尖利刺耳的话忽然就寻不到出口,横冲直撞地往胸口里撞,他又愣了愣,转过头去,才从牙缝里说出两个字,
“没有。”
“兰时。”
肩上微微一沉,重量透过衣裳清晰地传递而来,谢暄仍低着头,听见傅行简的声音穿过了耳中的嗡鸣,
“如果有些话憋在心里太难受就说出来,我……”
他微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帮你。”
心脏如被扭转的疼痛并没有因为这句安慰而减轻,谁能帮他,没有人,也许不是他们不愿,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谁让他是个生不逢时的倒霉蛋,还是天下人公认的。
“到了吧。”
谢暄心咚咚跳着,听见自己说,“到了再告诉你。”
他们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巷子里下了进宫时的马车,荣德赶着车重新回到主街上,带着銮铃碰撞的轻响继续向潞王府驶去。
他二人则转而上了一辆外观极普通的马车,赶车的是青柏,一身布衣,头戴宽沿毡帽,将面目遮了大半。
谢暄的神情始终恹恹,直到原本还算平稳的马车开始歪歪斜斜地摇晃,傅行简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掀起车帘。
光倏然进来,谢暄眯起眼看过去,只见傅行简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适,阖了少倾,才又重新睁开。
探向窗外一瞬间他似乎是滞住了,平日幽深的眼底被耀眼的光芒直接穿透,谢暄清晰地看到了他瞳孔微微的紧缩,以及那划过眼底的难以置信和一丝……
一丝慌乱?
“你要去哪儿。”
傅行简转过头来,他好像是忘了放下帘子,那道光边缘清晰得仿佛一道剑光,从他的下颌直直切在谢暄的手背上。
谢暄被烫到似地一缩,“就在这山上,马上就到了。”
傅行简的喉结在那道光刃上滚动了下,他像是在平复着,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就是想让一个人看看你。”
“谁。”
“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现在说!”
骤然的叱喝让谢暄顿时发懵,愣在了原地,原本打算搪塞的话被噎回口中,双唇颤着开启,却忘了合。
眼前是他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傅行简。
他问我能豁出到哪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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