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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痛呼着逃跑,阿雏扔了扫把,提着裙子跑到百里鸢跟前,道:“你这孩子,不是告诉你别跑到前面来么?”
百里鸢睁着乌沉沉的眼睛看她没说话,她往边上一瞧,持厌蹲在窗台上也瞅着她,他刚刚大概想要跳下来拦那个流氓。
两个人都是傻的,她叹了一口气,拉起百里鸢的手想要带她走,忽然看见雪地上的血迹,惊道:“这是谁的血?”
百里鸢说:“我的。”
持厌也指她,“她的。”
阿雏捉住百里鸢的肩头,慌张问道:“你怎么了?哪伤着了?”
“我肚子疼。”
百里鸢说,“我好像中毒了。”
阿雏愣了一下,问道:“肚子疼?是不是大腿那里流血?”
百里鸢点头。
“以前流过吗?”
百里鸢摇头。
阿雏明白了,又长叹了一声。
她忽然知道带小孩儿是什么感觉了,低头看百里鸢,女孩儿病恹恹的,像水里面捞出来的一张纸片人,苍白瘫软,没有力气。
她拉起她的手往后院走,还不忘记吩咐持厌:“去煮一碗红糖水过来。”
“红糖水可以解我的毒吗?”
百里鸢问道。
阿雏笑得喘不过气来,“是是是,不光可以解毒,还可以美容养颜。”
阿雏把她带回自己屋,把屋子里的炭笼烧旺,然后从立柜里取出月事带。
百里鸢拿起月事带,那是一根红通通的长布条,上面绣了大红牡丹花,内衬塞了棉花,摸起来软软的。
两头穿了细长白布条,不知道拿来干嘛的。
阿雏手把手教她怎么用,连天葵的事儿一并教了。
百里鸢懵懵懂懂地听着,阿雏帮她系带子,臂弯笼着她,一缕淡淡的胭脂香味儿传过来,若有若无地罩着她。
她心不在焉地想,这味道在哪里闻过,好像很多地方都有,红楼妓馆里的女人总是爱这样的香粉味儿。
阿雏递给她一个手炉,让她暖肚子。
她捧着手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死了,竟然有些怅惘,好像她本应该死掉似的。
她的棉裤脏了,阿雏让她坐到雕花床上,用棉被拥着裹住她。
棉被也是红的,她知道妓馆里都喜欢用大红被面,这样男人和妓女上床,就像入洞房一样,有一种虚假的喜庆。
阿雏也钻进被窝里,抱着膝盖问她:“你这孩子,连天葵都不知道,你娘亲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百里鸢低头看被面上的合欢花,“我娘亲没有跟我说过话。”
阿雏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
百里鸢说:“小时候有个算命的来我家,说我是恶鬼投胎,将来会克死父母。
我爹娘害怕,就把我送到山上的尼姑庵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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