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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傅还在往前望,老爷子磕了磕烟锅里的灰,又用布擦了擦,顺手塞到后腰别了起来。
“我就说了吧,有马匪!
都别愣着了,去把车上的藤牌取下来,护在周围。
山子,别用刀,把那几杆鸟铳子拿下来。”
他们此行一共带了三辆马车,一辆车坐着福儿一家人,一辆车用来放补给,还有一辆车则是为了带那些沉重的盾牌。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解,盾这东西在打仗时确实有用,但他们是急行赶路,带如此沉重的盾牌未免拖累行程,但老爷子坚持让带。
还有那几杆鸟铳,都是从建京兵部要来的,当初卫傅就是为了要这些东西,连着跑了好几日,还受了不少气。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就发生在顷刻之间。
很快那批马匪就到了,人还未至,箭矢先到。
一阵箭雨过来,阵势极大,颇有些吓人。
幸亏有盾,这盾还是长盾,几块拼凑起来,往阵前一挡,把过来的箭雨挡得严严实实。
偶有一两根流矢飞进来,也都被一众军汉打落了。
“放枪!”
鸟铳总共只有几杆,还使用繁琐复杂,只有刘长山和卫琦,被老爷子盯着练了几日,用得还算顺手。
因为保养得当,鸟铳和弹药并未受潮,于是枪起声响,惊到了对面刚随着箭雨冲过来的马匪。
也是马跑得不如箭矢快,有滞后性。
等人随马跑过来才发现,面对的不是损失惨重的车队,而是几块大藤牌组成的盾墙。
趁马匪还在愣神之间,从盾墙里伸出几个小黑眼,还没等马匪反应过来,就听到熟悉的枪声和惨叫。
“是罗刹鬼的鸟枪。”
“他们怎么会有罗刹鬼的鸟枪?!”
一众马匪惊慌失措,下意识就想跑,迎来的却是一阵箭雨。
由于距离较近,可谓是箭箭入肉。
马匪们只跑了数骑,其他都滞留在原地,而马匹受到枪声的惊扰,以及箭雨的损伤,狂躁地扬蹄嘶鸣,乱踩乱踏。
一向自傲骑术过人的马匪们,第一次在连番惊慌失措之下,饱受了马蹄的摧残。
“看到没?人强马不强,结果就是这样。
人和马在受惊的情况下,人千万不能慌,一定要稳住马,一慌就都完犊子。”
老爷子拿着烟锅指着道。
一派挥斥方遒,哪像个乡下老汉,明明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爷,你是不是从过军?”
卫傅略有些激动道。
“没,就是走镖。
不过跟马熟,知道些这牲畜的习性。”
老爷子淡淡道。
“那爷你当初为何要让我要盾牌,还要这些鸟铳?你不知道,建京的鸟铳子也不多,为了要这几杆鸟铳,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
提起这些,卫傅还有点委屈呢。
委屈的不是其他,而是老爷子事先没跟他说明缘由,只是让他准备。
若不是他信了老爷子的,若不是要来了这些东西,恐怕今天就有一场恶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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