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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欧瓷曾有一个别致的小名叫泡泡,这件事只有一人知道。
而那人早就离世了。
时隔多年再听到有人说出这两个字,欧瓷依旧有些抑制不住的失神。
她缓缓走到凌祎城的身边,目光落在他菲薄的唇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他也是如此吗?
蹲下身来,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抚过他俊朗的眉眼,最终定格在他的唇瓣上。
因为醉酒的原因他的唇色微微泛着红,上面的纹路像叶脉清晰可见,线条却又比之更加柔软。
她记得上学时老师曾讲过,每一片树叶上的叶脉都是独一无二的。
或许,每个人的唇纹应该也会不尽相同。
欧瓷想,当年死去的他,唇纹是不是和凌祎城的一样好看?
只不过时隔多年,她现在只能依稀的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
长身玉立的少年,穿一件白色衬衫,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矜贵。
不喜欢笑,性子看起来冷冷清清。
但他温热的指尖却带着魔力,只需揉一揉她的头发,就能将她心底的阴霾尽数散去。
可他终究是弃她而去。
不知不觉间欧瓷浑身都溢满着悲伤的气息,甚至连眼眶都泛着红。
恰逢此时凌祎城又吐出一个字:“糖……”
欧瓷面色一滞,氤氲的双眸瞬间清明。
这个醉鬼,没事喊什么泡泡糖?
有病啊!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抓起地上的抹布恨不能糊他脸上。
难道他不知夜深人静最是容易思绪泛滥的时候,也是人最脆弱的时候?
……
欧瓷憋着气胡乱地擦完地板,看着凌祎城只穿了一件深灰色衬衣,又看着空调上面显示的二十六度,本打算不再理他,结果她在房间转悠一圈之后还是从衣柜里抱出一床空调被给他盖上。
她自我安慰,做这些只是为了报答他之前对她的救命之恩。
忙完一切她也是身心俱疲,准备回卧室休息,门外却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这套房子是她独自在居住,除了叶蓝汐和沈钰儿,没谁会有她的钥匙了。
大半夜,两个女人应该不会过来。
欧瓷转身,视线落在崭新的白色大门上。
然后她终于意识到门外是谁。
穆司南!
他给她换的防盗门,之前她进屋的钥匙还是在门口外铺设的地毯下拿到的。
那是穆司南给她放在那里的。
欧瓷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再看着沙发上睡觉的凌祎城,一时间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像针刺一样地在扎人,火辣辣的,极度焦躁。
三更半夜,她的房间里睡着一个男人,这该怎么解释?
其实对于她来说,怎么败坏名声都已经无所谓了。
心里只是隐隐担心会将凌祎城扯进来。
想想,一个跨国集团执行总裁和一个已婚妇女闹出桃色新闻,是不是会给他丢脸?
欧瓷突然就急得不行,幸好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没反锁啊,难不成是凌祎城?
此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门外的穆司南发现钥匙开不了,已经在叫喊她的名字。
“欧瓷,小瓷,老婆,开门……”
怎么办?
欧瓷绕着沙发焦急地转了一圈,然后俯身,用手轻拍着凌祎城的脸:“凌总,凌总……”
凌祎城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欧瓷几乎下意识就用手圈过她的腰:“头疼,陪我睡一会儿,嗯?”
说着他手腕用力,欧瓷直接扑到他怀里。
捉奸的人就在外面,他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欧瓷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再顺势抓过他的胳膊。
她是想将他拉到卧室去,无奈力气小,忙活一阵子男人依旧笔挺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凌总,你先醒醒……”
她不由得又抬高了一点音量。
凌祎城终于睁开了眸,一双眼睛睡眼稀松,冷硬的五官也带着茫然,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了?”
连声音也带着醉酒后的暗哑。
欧瓷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她手忙脚乱地指着卧室门口:“那个,穆司南来了,你先进去躲一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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