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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巷子多,晚上十点钟一过,各种宵夜摊齐齐上阵,简陋的小摊贩,拉着电线跟插头,在摊子上头支起一盏灯就做起了生意,炎热的大夏天,出来乘凉消遣的人将一整条宵夜摊撑起来。
生意红火得很。
停在路边的宾利在略显脏乱的路面和富有年代感的背景衬托下格外的惹眼。
祁正独自一人坐在只有膝盖高的油腻桌子边,面前已经满满摆了一桌的烧烤。
祁正松塌着发,细碎的垂到额前,一双墨沉的眸子慵懒的盯着桌上的食物,脱了碍事的外套和领带,只着着昂贵的白色衬衫,松松的挽起半截袖子,人带来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眼腕上的表。
不到半小时。
周围人声鼎沸,猜拳吆喝声不断,热浪灼人的晚上,祁正周围却空出了一大片,他穿着考究,开那么贵的车,路边还站了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谁也没敢往他身旁坐,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也知道是大人物,不敢多说什么,对方没点一样东西就快速的上烤架。
人有好奇心,再周围一些吃宵夜的人频频往这边看,祁正模样好,性子又是一副清冷,偏偏坐在那还带了那么一丝痞子的性感,不知不觉中迷倒了一群的异性,引来更多的艳羡目光。
坐着的男人却视而不见,依旧自我慢条斯理的吃着。
“祁总,人到了。”
刚才车子停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现下也不过是轻微的点了下头,连眼睛都没抬,偏站着的人也没有要动或者是坐的意思。
倒是她身边的狗冲着他叫了几下,不似好意。
沉默不是他的风格,终于吃完手中的一串羊肉,祁正将眼轻轻一抬,略有些不满的看着站在桌前的一人一狗,他可没忘记上次这狗在他腿伤咬的那一下,防犬针都还没打完。
小t似是看懂他眼里投来的狠戾,竟然也不叫了,乖乖的在主人身边安静的蹲下。
从下往上,柏颖穿了一双黑色的平跟小皮鞋,九分的黑色阔腿裤,纯棉的白色t恤,大热的天她还是套了件黑色长袖外套,今天倒是没披散着发,简简单单将头发绑起扎了个马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见的是他,所以柏颖那一张素净的小脸皱得快要拧到一起。
她今天的穿着倒是清爽得很。
要不是有前几次的见面,他还真得被她骗了。
“坐。”
他的声音已经大好了,声音较之前的更加清亮,却不尖锐,是那种富有磁性的低沉和平稳,偏偏他的语调里又带着那么一点轻佻与慵懒,柔和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倒是自带一种声音的蛊魅。
柏颖是跟声音打交道的,也不得不承认,祁正的声音很好听且迷人,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声控,当年对沈默着迷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的声音。
祁正说坐,柏颖却没有动的意思,她不敢。
与祁正见面不过三次,可每一次都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这三次也让柏颖见识到对方的那股子狠劲,上一次在“夜了”
包间,祁正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柏颖很少真正怕什么,但是现在,她怕他。
“怎么,要我请你?”
说完他还真的是做了个要起身的动作。
柏颖听到凳子摩地的声音,脸色一凛,忙的伸手往前摸着凳子坐下,过程过于着急,以至于磕到了旁边的凳子,在祁正面前,柏颖忍着没吭一声。
祁正挑眉,得意的松了眼,继续悠闲的拿起桌上的一串羊肉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柏颖在他对面,如坐针毡,全身僵硬,挺直着背,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紧张她都觉得自己的干哑的嗓子开始发痒,唇瓣发干变白。
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惹上了这尊大佛,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上次的事过后他也没再出现,柏颖不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又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因为未知,所以可怖。
“祁……祁先生,上次,上次那件事不是已经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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