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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他问,“那么,你呢?”
那天又是为了什么,不告而别?
“……”
二人间再次陷入沉默。
锦年轻轻笑道,“哦,我怎么了?当年离开,我记得我是和你打过招呼的。”
前方雨雪,迷了他的眼。
他脚步顿了下,呼吸也乱了。
他没料到她会将话题岔到这一处。
毫无防备,霎时心乱如麻,她却在身侧浅笑依旧,波澜不惊。
“我不想走,可是你不需要我,”
七年前,她遗落心口的泪痕从未干涸,延至今日,依旧能感受到发烫的热度,灼的他心脏抽痛,“你不需要我了……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只是,那夜,她以为她独自悲伤着,哀悼着,其实盈盈泪意,涩不能言的,是另一个人。
他说,“锦年,你恨我么?”
他的声音沉沉,带着点微沙,怪好听的。
语气并不强硬,却很难让人保持沉默,或者回避。
她刚刚抬头,启齿预言,又看他颔首,抢先一步,“是,应该的。”
他终于还是推着她走到了这一步,恨他,是,她确实应该恨他。
她所有的悲伤和痛楚都是他带给她的,她本身……是那样阳光明媚的小孩子。
锦年握紧伞柄,一动不动。
终于,耐不住手腕酸楚,一个颤抖,伞面倾斜,随后无数的雪花扑面而至。
终于,还是避不开吧?二人佯装的平和,佯装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事实上,怎么能呢?那些滋生暗处的伤痕,连疤都结不起,依旧血淋林的,怎么能忘却?那些伤人心扉的人事,情话,又如何能够忘却?
事实上,这也是阔别七年,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面,好好说话。
一周前那晚,因为种种原因,她心绪太过激荡,一直到坐到他家门口,神智都可以说是不太清醒的,只凭着一股血气冲动,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而他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如同被靥住了般,什么也不晓得问,什么也不晓得说。
而今天傍晚,那场短暂的温存,也不过百米的距离,当时情景仓惶,哪顾得上再想其他?
可是,眼下……终于还是来了吧。
其实,也好。
“是啊,应该的。”
她一张口,便是多的数不清的碎雪倒灌其中,冷冰冰的,融成了水,浸湿了心口,唇舌麻木,所有多余的情绪都被洗涤干净,再开口时,声音轻飘飘慢吞吞的,“应该的。”
“……”
“那天下午,你和我说了很多话,你说……在你之后,我会遇到许多许多很好的男孩子们,他们温柔干净,阳光俊朗,会有很多的时间陪我玩闹,我们会一起逛街看电影,一起逃课,溜去泡吧,看摇滚乐队……然后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迈入婚姻殿堂,同他携手一生,我会很幸福,非常幸福。”
她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忽而莞尔,笑着看他,“你听,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那样清楚。
没有说错,对吧?”
他低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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