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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宇凡恍然,“我说呢,你俩一点也不像,还不是一个姓。”
“也不是,你听我说。”
乐知时把书包拉链重新拉好,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他寄养的情况。
尽管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蒋宇凡再怎么二,多少也有些意外,“这样啊……”
寄养这种词对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小孩而言太沉重了,好像就和不幸、悲惨和寄人篱下划上了等号。
蒋宇凡心想,难怪乐知时在学校假装不认识宋煜。
他抓了抓头发,“那、那……那他家对你好吧?”
乐知时笑了笑,“好啊,和亲生的没分别。”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
蒋宇凡又问,“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我的意思是,领养……”
他很小声地说出这个词。
乐知时却不甚在意,“哦,我以前也问过。
叔叔说,我的爸爸妈妈是很棒的人,他们是我唯一的父母亲,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希望我能记住。
而且他们说,哪怕没有这个程序,他们也会好好照顾我的。”
他补充了一句,“宋叔叔是我爸爸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们像亲兄弟一样一块儿长大的。”
“原来如此……”
蒋宇凡表情像是放心许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认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口风很紧。”
“没事儿。”
乐知时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的纽扣开了,领带也被扯开,可半昏迷的时候不记事,还边扣扣子边嘀咕,“怎么回事……”
“你哥……不是,宋煜急救的时候解的。”
蒋宇凡又说,“你肯定没看到,他从台上冲下来那样子,太帅了。”
乐知时的确没看到,很可惜,但他可以想象出那样的画面,低下头,乐知时看见鞋尖上洇开的黑点,想到发病前幻想出的阴霾。
他就是被乌压压的云裹住了,困住了。
宋煜冲下来的样子,大概像一束锋利的光,破开了那片阴霾,找到了他。
这画面在乐知时眼前具象化,心里升腾出一丝愉悦感,连牛奶都变甜。
拿书包的时候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拉开拉链一看,里面是早上收到的礼盒,“你连这个都装进来了?”
“我想着你说完事了去11班来着。”
“嗯。”
他把吸得咕噜噜响的牛奶盒捏瘪,扔进垃圾桶,系好领带后拿晃悠着的腿碰了一下蒋宇凡的腿,“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江城的九月初暑热依旧,多年未修剪的栾树几乎要把茂密的枝丫伸进三楼窗户。
这些热情的绿叶被紧闭的玻璃窗阻挡,看起来怪可怜的。
就跟小时候的乐知时贴着书房玻璃门往里看宋煜时那样,肉嘟嘟的脸都挤得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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