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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婆果安然恙被她好好藏着,就待走出梵音谷后,能以此果复活叶青缇,届时,她欠他的债,就算还清了,为他守孝的诺言也可废止了。
再者是……东华的名字浮上她心头。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她愣了一愣,帝君着实给了她许多恩,当然也令她吃了许多苦头。
不过,此时他既已同姬蘅双宿双飞,她要做的,该是大度一些,祝他二人能长长久久。
帝君同她其实已不再有什么瓜葛,若干年后他若想起她,大约印象中不过是位挺能逗乐的旧年小友。
她透透彻彻想了一通,自觉身上的确没背着什么人情债了,既如此,她一心想遇到的一个人从天而降了,为何不赶紧逮着?
息泽他嘛,不过就是死鸭子嘴硬些,不过,连东华帝君这么难搞的她都尝试过了,息泽还能比东华难搞吗?如此一想,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顿觉很有把握。
三日后,橘诺出王都。
当日灵梳台上橘诺受大刑动了胎气,倾画夫人百般恳求,上君方发了个善心,允她滞留王都一些时日养胎。
凤九从陌少处听闻当年阿兰若做过人情,令沉晔同橘诺相见后一面,故而前些日便打点好刑官,在城外一条清清小河旁,为二人排了一出送别戏。
据说当年阿兰若其实并未跟着去,但她闲来事,觉得跟去瞧瞧热闹应该没有什么。
残阳余晖照进河中,河畔杨柳依依。
比翼鸟一族盛行的游记中描绘的那些感人场面,譬如折柳相赠泪洒满襟之类,然没有见到。
橘诺形销骨立,立在一株垂柳之下,沉晔站得挺开,遥望着河对岸。
大胡子刑官站在他们身后三四步,目光如炬射向二人,前头两人长久话。
凤九叹息世间竟有人没有眼色至斯,任谁被个外人这么目不转睛盯着,恐也说不出什么掏心窝子的话。
她叹息一声,招呼大胡子刑官过来帮她试茶。
她前一阵在息泽处学到一个野地饮茶的乐趣,顺道捎带了套茶具出来练手。
果然大胡子前脚刚抬,后脚处,橘诺便有了动静,话说得小声,奈凤九一双狐狸耳朵尖,轻言细语随风而来入她耳中,十分清楚。
她说的乃是一句悔悟之言:“表哥的情意今生只能辜负,却是我太不懂事,如今我已配不上表哥,只望……只望在此结下来世盟约,若有来世,定不相负。”
凤九手上顷刻暴出一层鸡皮,分茶的手都有些抖,她竖起耳朵,想听听沉晔的反应。
她耳朵竖了片刻,但沉晔在片刻之间,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才似疑惑道:“我对你,有什么情意?”
橘诺的声音中含着一丝不稳:“你……你说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我做错了事,却不能放任不管,你并非爱管闲事的人,明知救我有什么可怕后果,却以身犯险,这些,难道不是因表哥你对我……”
沉晔淡淡道:“救你是为你父亲下一条血脉,知恩不报枉为君子,你要感谢你父亲对我施有大恩。”
橘诺不能置信道:“那为何你今日来送我,不是……不是不舍我吗?”
沉晔道:“借机出来走一走罢了。”
橘诺颤声道:“你……你从小便不喜嫦棣和阿兰若,但对我却好。”
沉晔蔑然道:“你母亲身上的血不贞不祥,我早该知道,你和嫦棣一母所生,自甘堕落,本该没什么不同,从前我高看了你。”
橘诺气得发抖,声音中含着哭腔:“若我是不贞不祥,阿兰若呢?她也同我一母所生,已嫁做他人却仍来招惹于你,不是不贞不祥,自甘堕落?
你却甘愿为她所囚……”
沉晔冷笑道:“我就是甘愿为她所囚,你要如何?”
凤九竖着的耳朵冷不丁一颤,手撑着下巴得它掉地上,刑官担忧地上前道:“殿下可是牙痛?”
凤九摇头递给他一杯分好的茶,又指了指河边,意思是他喝完了可以上路了。
今日来瞧热闹,果然瞧到好大一个热闹。
她着实没料到沉晔救助橘诺其实还有这层隐情,但这也挺合他的性子。
沉晔确然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一张嘴能将人伤到什么地步,凤九感触颇深,此刻遥望橘诺在风中颤抖得似片枯叶的身影,心中简直要溢出同情。
橘诺走得落魄,沉晔负手在河畔看风景,王城外头,山是高山,水是流水,比之府里头那些琢磨出来的小景,自然要旷达些。
凤九思索,方才沉晔同橘诺动了口舌,或许口渴,是否该邀他过来喝杯茶润嗓。
打招呼的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依照沉晔开初时对阿兰若的厌恶,多半不会过来,她是白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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