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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头让春语将粮食都转到新买的铺子里,原来赁的仓库便不必再赁了。
她的父兄可照办了么?”
“都办妥了。”
“宅子那头可还顺利么?”
秋思揣着颗紧张的心,生怕答错半点露了馅,“姑娘,都顺利。”
重锦点点头,“林姨娘过了,敏妹妹肯定很难过。
你可知道她那头还好么?”
“只怕是……不太好。
听说她哭得很凶,很久。”
重锦的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我想也是那样,她太可怜了。
明儿一早,你去让厨房多做几样吃的,我去看看她。”
“是,姑娘。”
“我累了,咱们歇息吧。
明天还得去看看宅子,打探粮价。”
秋思应了声,出门为重锦端水去了。
重锦一个人在屋里,又呆呆地坐了会,不由想到悲伤的事,心中仿佛猛然被戳了一下,她忙不迭回避,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许想。
想也是没用的。
洗漱完毕,重锦正准备上床,不经意地朝春语的床上看了一眼。
春语床头常挂的一个穗子没了。
她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呆立了一会后,立刻去翻了春语搁衣裳的柜子,里面果然什么都没了,是空的。
秋思在重锦身后,偷偷地看着这一切,眼泪已是忍不住静悄悄地往下流。
很快,重锦的声音便响起,“春语呢?”
看着怔忪得仿若遭遇晴天霹雳的重锦,秋思终于忍不住放声啼哭,边哭,边断断续续道:“姑娘,春语姐姐她……被赶出府去了……”
“为什么?!”
“林姨娘她是被毒死的。
姑娘让春语姐姐给林姨娘买了药,林姨娘吃了药,就毒发身亡了……”
秋思绷了几天了,如今被这般逼问,情绪已然崩溃。
她说得断断续续,但好歹是将整件时间交待清楚了。
重锦只觉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春语为了保护她,自己认了罪。
又是重萱。
她有些激动地抓着秋思,“如此罪名,祖母断不可能只将她赶出府去,你告诉我,她还受了哪般的罪?”
秋思哭得泪眼模糊,鼻涕眼泪都淌进了嘴里,哭得很难看,“春语姐姐不让我告诉姑娘的。
姑娘,她还挨了三十板子,浑身都是血……呜呜……”
饶是春语尚算年轻,三十板子打在她柔弱的身子上,只怕也是要夺去大半条命了。
不仅如此,她恐怕还会就此落下病根,是这剩下的半条命将养数年也未必好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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