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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和顾言晟在老爷子院子里用的。
说起玩了一下午的雀牌,太傅觉得甚是有趣,问输了多少银子。
含烟一边布菜,一边笑嘻嘻地回答,“都是小姐赢的呢,谢小公子输地兜里精光……二殿下也是,没剩多少银子了。”
说完,嘻嘻笑着看向顾言晟。
时欢的雀牌水平,太傅是知道的,跟不会也没啥区别。
当下倒也觉得稀奇,正要问,就见时管家匆匆而来,连行礼都顾不上,“老爷子,三姑娘院里的人说,三姑娘病了。”
老爷子这两日提到时锦绣就来气,闻言哼了哼,满不在乎,“病了?病了找郎中呀,找我作甚?我只是禁她足,又没说要她去死!”
老爷子年轻时候的脾气就轴得很,后来也是年纪大了才敛着,这会儿气头上,说话自然不怎么好听。
时欢摇头失笑,“祖父……”
说完,对时管家说道,“您找府上的郎中去瞧瞧吧。
三姑娘的婚期就在眼前,可不能为此耽搁了。”
时管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讪讪笑着解释,“咱们府里头的郎中早就去了……只、只是三姑娘说了,府里头的都是男郎中,她、她要女郎中……”
老爷子一听就火了,碗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搁,也不吃了,吹胡子瞪眼的吼开了,“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爱看不看!
惯得她!
说明还不严重!
等她起不来床了我看她还挑不挑!”
“随她去!”
老爷子的脾气啊,可是连帝王都不给面子的,此刻认定了时锦绣作天作地的,自然是半点耐心也无。
时欢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偏头吩咐含烟,“你跟着时管家去瞧瞧……若是……若是的确男郎中不大适宜的情况,你就去外头给找个口碑好一些的女大夫。”
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姨娘又不亲***日里能说说话的也都是同龄的姑娘罢了,那些事情,便多多少少不知道该如何诉求。
即便在大夫眼中,并无男女之分,但对病人本人来说,却总有些放不下的执拗。
含烟了然,“是。”
便跟着时管家去了。
太傅方才是真没想到,这会儿时欢这么一说,倒也意识到了,面子上有些尴尬,咳了咳,粗声粗气地,“吃饭吃饭……不用管她,左右也快要嫁人了,往后上天入地只看她自己了……”
说到底,手心手背的,都是自家孙女儿,太傅倒也不会偏颇了去。
可时锦绣来了这几年,和太傅不亲,请安也是能避就避,渐渐的便也疏远了。
如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太傅心里头,自是早就不乐意得很。
时欢劝他,“她来别院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
“你不也是?”
顾言晟见不得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拿着筷子作势要敲她,明明时锦绣之间诸多针对,她倒好,背地里还傻傻地替人说好话,换了他早早地轰出去算完,左右时恒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女和长房撕破脸,何况还是他们理亏。
“我哪能一样呢。”
时欢往老爷子碗里夹了筷菜,自己却搁了碗筷,笑意盈盈地,“我有祖父宠着,有父母兄长在帝都惦记着,每年得空还千里迢迢来看我,虽山水之隔却也并不觉得如何遥远。
就连表哥你,不也每年都来么,但时锦绣不同,这些年,没人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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