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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拿出工具说道。
“宝应县城东土地庙废墟下现不明男尸一具,尸体外着暹罗西洋布长衫,内穿日本兜罗绒里衣,家里应该比较富裕,可能是个生意人,眼脸口鼻俱腐,不可辨样貌,初步估计年纪在四旬至六旬之间,额头腐烂见骨,怀疑生前曾有伤损,身上多处被刺伤,腹部有三处穿刺伤,但是致命的应该是脖子上自左向右的一刀割喉伤,尸体右手小臂现骨折迹象,手指前端有磨损破痕,指甲中有泥土草屑,但无血迹与皮肤头……”
仵作老杨一连介地说着,非常详细地将尸体的各种迹象记录下来,这让段飞很是惊讶,若非科技上的局限,眼前这个老仵作未必会比21世纪的任何一个法医差!
段飞正在感慨的时候,只见老杨话音一顿,捧着腐尸的手端详了一阵,随即掳起腐尸的裤脚,左看又看,终于继续说道:“尸体手腕、脚踝处均有草绳勒过的痕迹,膝盖处有泥痕草屑,死者生前曾遭捆绑,并且在草地上跪爬过……据目前所知,死者可初步断定为他杀,已死亡约莫十至十五日。”
这时典史许大人才姗姗来迟,他远远地站在远处,对尸体看都懒得看一眼,严捕头和老杨向他汇报了情况,许大人把段飞叫到面前,说道:“段飞,这个案子你就不要参与了,回衙门里去随便找点事做。”
严捕头在给段飞使眼神,段飞其实比他更明白,老杨判断这尸体死亡时间在十到十五天,十五天之前段飞还没有离开土地庙呢,这个时候避避嫌很正常。
段飞想了想,答道:“许大人,十日之前我要么昏迷不醒,要么刚刚大病初愈体弱无力,想杀人也难,大人让我避嫌我也同意,不过我不想在衙门里无所事事,我不会干扰严捕头他们办案,请大人准许我放假几日。”
“放肆,立刻回衙,哪儿也不许去!”
许大人脸一冷,喝道。
“既然如此……我听令便是,不过因为我没有参与查案,打板子的事情就轮不到我了……许大人说呢?”
段飞笑嘻嘻地说道。
许大人哼了一声,没理睬他,直接向严捕头下令道:“严捕头,段飞和石斌都不要参与此案了,还有那个江昌,把他也带回衙门去暂且关押起来,在案件分明前不得释放,严捕头,本案案犯凶残,绝非一般案件可比,你不可徇私懈怠,现在,先将你的判断说来听听。”
严捕头无奈地瞥了段飞一眼,拱手答道:“许大人,尸体身上衣着显示其身家殷实,但是其身上却了无长物,可能已被凶手抢走,所以极可能是劫财杀人,但是死者生前曾遭捆绑虐待,又极有可能是仇杀或情杀……”
严捕头迟疑了一下,杨森插嘴道:“还有一个可能……”
仵作老杨一巴掌将他打了个趔趄,喝道:“小孩子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许典史瞪了老杨一眼,说道:“老杨,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难道本官不会自己判断真伪吗?”
“是……大人……”
老杨踢了杨森一脚,垂着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杨森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大人,尸体身上多处刀伤,其中多数为刺伤,又有三处为穿刺伤,我怀疑……”
杨森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怀疑这是传说中的‘三刀六洞’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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