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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转过身来,柔光在他身后打下一片清影,“小佛,极善和极恶,哪个你更讨厌”
我想都没想,回道:“当然是极恶。”
“凡事总会有另外。”
“恶人做坏事之前可能被伤害过,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但是不管有没有理由,做坏事就是不对的啊,怎么会有另外”
“如果是善助长恶呢”
“善怎么会助长恶呢”
“因为极善。”
“啊师父,你把我说糊涂了。”
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低声道:“小佛,你认为何人为好,何为恶人”
难得听到师父问我这么正统的话,我正了正衣角,不敢有丝毫马虎:“师父,我虽然没有参透你所说的阴阳,也不会给人看风水、迁祖坟什么的,但我一直记得三年前你同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无论身处何地,勿忘初心。”
“很好。”
师父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在玉石台上画下纷繁的符号。
我得意地笑。
因果轮回所谓阴阳,初心不变,良善未眠。
师父在玉石台的五面各画上了不同的符号,都是用血写成。
我抓起师父的手指看,发现有好多伤口,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易可贴给一一包好。
师父没动,任由我这样给他摆弄。
之后,我们静静站了半晌,玉石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师父从包里拿了一根骨头,细长如绣花针,他拉过我的手,犹豫了一下:“小佛,忍着些。”
我点点头,“师父,扎吧,我怕鬼,但我不怕疼。”
师父点了下头,用骨头在我每一节多出来的指头上,刺了一下。
钻心的疼
“小佛,很疼”
师父边问,边用力掐我的手指,以便弄出更多的血。
“还、还好。”
我挤出几个字来,“不疼。”
医学上说人的痛阀是相同的,意思是人体感受到疼痛刺激的最低强度的值是一样的。
比如对于热水的刺激,痛阀是50度,低于这个度热水就起不到疼痛的作用。
但是每个人对于疼痛的反应能力的差异则很大,会随着心理和环境因素放大或缩小。
我从小又怕鬼又怕疼,就是属于那种对于疼痛特别敏感的人,觉得被蚊子叮一下都疼得很,又因为爸妈不在身边,所以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很少受伤。
此时,师父专门用骨头扎我,我真是痛得想哭了,可嘴上又不能明说,那样显得也太娇气了。
血出来得差不多,师父握着我的手,像家长控制自己的孩子去练字一样,一笔一画地在玉石台上书写了一个符文。
刚刚写完最后一划,那玉石台立即震动了起来,才不过短短两秒,“卡”
一声巨响,生生从中断裂开了。
没有任何尘土扬起,那玉石台成了两半,台底出现了一个青布长衫的男子。
正是之前我们见过的虚影。
他上着中长曲裾青衣,广袖云边,下身是件深色的长裤,腰间施钩革带,一头长发在身下铺展开来。
脸上五官很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不过他头上的角却是一览无途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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