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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此时已没有了闲聊的心情,连何粟与丁薄这样的宦海老臣都好奇心大起,更惶论他人。
好在那谢娘子住处极近,马车出门去接,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听到院中有人大叫:“谢娘子到了。”
何粟听的一震,屁股略微一抬,差点要起身去迎。
只是突然醒悟,自己是三朝老臣,前任的宰相。
居然起身去迎一个厨娘。
成何体统。
他老脸微红,再去看旁人。
却见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看向院中。
他微微放下心来,自己差点出丑,旁人也好不到哪去,不会被人传将出去,成为笑柄。
稍顷过后,只听得堂外环佩叮当,人未至,就是声先夺人。
“奴家见过各位大人。”
稍近一些,各人只见得那厨娘满头珠玉,身佩金银饰物,红裙绿裳,进得堂来,尚未看清模样,却已是盈盈拜倒。
她声音不似适才那少女那么清脆,却是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慵懒与娇柔,让座中男人,听的心中一动。
待她起身,各人拿眼去见,只见她生地只是面目清秀,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美艳,比何府中家养的厨娘,也颇是不如。
各人稍觉失望,却又见她神态从容,举止循雅落落大方,并不为这些男人的目光所动,不觉又将轻视之意,重又收起。
何粟倒并不太在意这女子的容貌,只是向她笑道:“谢厨娘,你架子可真大,好生难请。”
“大人叫我小谢便是。”
那谢厨娘先躬身答一句,然后娇笑道:“仆无绝艺,亦不敢如此。”
她意是用文言来答,却教各人眼前又是一亮,何粟大笑道:“好,就请小谢为某等整治鲜鱼,若是不好,可要罚的。”
“这是自然。”
小谢眼波流转,轻声笑答,并不以何粟的危胁为意。
她先用团袄围裙,然后先在脖子上挂上银索,以银索勾住自己的衣袖。
整治完毕后,方不慌不乱的走到刀案前,取过鱼来,掉臂而摔,将鱼摔晕后,再切抹批脔,不过片刻功夫,几条活鱼已被整治完毕。
她动作不但娴熟,而且极具美感,因惯熟而条理分明,动作之际,挥洒自若,却教一众男子看的目瞪口呆。
待整治完毕后,再又抹上自己带来地作料,将鱼放在炉火上细细熏烤,过不多时,鲜鱼的香味便已溢出,教人食指大动。
待鱼烤熟后,一旁待应地下手厨娘纷纷而上,将鱼呈给座中各人。
各人接过之后,也不揖让,纷纷下口去咬。
下口之前,触鼻之处已觉香气难奈,一口咬下,只觉得焦黄清脆,口感绝佳。
再配上案上好酒送下,当真是妙不可言。
因鲜鱼要现治现烤,不停送上,各人也来不及夸赞,只是不住享用,待肚中填满,酒意上头之际,那谢厨娘却又将朵下的鱼头和内脏中能食者,炮制成汤,以青花细瓷送上,让诸人饱饮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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