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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磨叽的像个小老头,看谁敢嫁你”
幽玥堵住耳朵把天湛往门外推:“去吧,去吧,糟老
头”
“娘子,为夫走了,不要想我”
天湛偷亲了一下,满脸兴奋地跑出去,那表情活似偷到钱的贼,“气”
的幽玥直叹气,这个傻孩子,不知是不是太缺乏母爱,对幽玥依赖、信任,可有时反过来是对幽玥一种放任的宠爱。
从天湛离去后,不知为何,幽玥感到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正折磨着自己,坐卧不安,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闭门不出,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可是缺少了什么呢?答案却不知,屋外阳光明媚,屋内却阴森难忍,幽玥感到手中书上的字正一个个悬浮在半空中,讥笑着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心思也越来越沉重,幽玥支开窗户,想透口气,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比肉体还让人难以忍受,到底是福还是祸,幽玥决定要出去看看,难道是师父回来了?
听天湛说,卿天羽在西南角占地为王,与阳国分庭抗议,幽玥刚听到时一点也不吃惊,这是他的梦想,他能梦想成真不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吗?当然,这种观点的出发点是因人而异的,卿天羽武功、才情都不允许他久居人下,更何况他那颗包含宇内的心,他的宏图之志,有时幽玥觉得他离自己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可有时幽玥觉得他离自己很远,远的只能望其项背,不论哪种,或许佛祖注定了彼此是过客,只不过他是一个特殊的过客,人生三大情都有却又没有,奇怪的让人分不清过去的时光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卿天羽对自己来说是个谜,昨天是,今天是,或许明天依旧是。
原本繁华的街道现人烟稀少,风都可以吹起几寸厚的尘土,两旁店铺各个关门大吉,那破旧的店旗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不知从哪跳出了只白猫,四脚踏在旗杆上,只听一声清脆声后,猫四只八仰的躺在青石砖上,不满的叫着,似乎在发泄内心对旗杆的不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翻了筋斗爬起来,对着破旧折断的旗杆,扑抓撕咬全都用上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气,幽玥看到这一幕,在一旁傻乎乎的笑了,心情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走着,走着,双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雍倾王府门口,那流金的几个大字也被灰尘遮住了光芒,朱红的大门可见利器划过的痕迹,那道道深入木缝中的剑痕正在诉说着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残酷,可这一切在一场腥风血雨中都化作了今日脚下的尘埃。
门口那两座原本象征权力的石狮子,现一个正横卧在地酣眠着,另一个不知去向,地上的纸钱不知是被风卷来的还是有谁纪念这座府宅曾有过的流金岁月,原本想扣门的手停了下来,原本想去再走走走过的路,再嗅嗅那片梅林,再呼吸一下属于雍倾王府的气息,可在最后抬步的一刹那全都放弃下,往事不忆不追就不痛,幽玥也不知自己正在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在缅怀那三年的时光,生命里那些来了又去的人,还有那些欲说未清的事,应该说自己的内心是澎湃的感激的,若没有雍倾王府,自己就不会有关于与天娴所有友谊的美好画卷,虽说千然姐姐独自在黄泉路上苦苦期盼,可惜情爱不是施舍,古话不是说,命中无时莫强求,怨付错了情,会错了意,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零零碎碎,但回忆起来的一丝一毫都是甜的。
幽玥会心的笑了,雍倾王府它也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自己又何必去打扰一个过客的清宁呢?
我曾这样走过披着四月的晨光嗅着桃花的芬芳怀着少女的情怀踩着七彩的云霞
走过终究是路过但宽心的是不是错过心带走心情留下织成一张回忆的网网住这个难能可贵的走过
请允许我浅吟低唱吟昨日化不去的情唱今日不明白的心彷徨的心来演奏忧郁的情
说不心酸那是假的,幽玥对雍倾王府的感情很矛盾很复杂,在自己人生最迷茫最失落的三年里,这里是自己的港湾,遮了风雨,挡了雷电,不是家胜似家,那三年里的自己对人对事只知一味逃避,小心翼翼,凄凄哀哀的独立着,这里却为自己营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庇佑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住处,夕城是心中神圣之地,可雍倾王府,在自己曾经风雨飘零的人生中,它保护了自己,风浪是有,暗礁也有,可对今日的追忆,它们都显得微不足道。
梅园里的花不因人也不因物,按时开放,可景在人不在,那种心情也不在。
生命里的有些人,像风一样吹来又吹去,曾经的厌恶感也散去了,空气中嗅出的是几许淡淡的惋惜,世间本无好坏之人,不过各自的追求不同罢了,冲突、矛盾更多的是来自外界吧!
泪水浸盈了谁的眼眶?幽玥突然感到自己找到为何心神不宁的根源了,原来内心深处,自己对这座府邸,不!
应该是这座府邸里的人与事多少是有留恋的,不是多少而是很深,只是曾经的过往,没有机会去细尝这种细腻的情怀罢了,不知这样的感怀是不是太迟了,毕竟这座府邸它荒沒了,它的主人另建高宅,它的故事不知将由谁来续写。
“你这个贱人,把东西放下”
一个女声从门缝里传出,突兀的声音把欲离去的幽玥拉回,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茹洁!
曾经那样端庄大体、饱读诗书、断文识字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幽玥不敢相信,这句市井泼妇骂出的粗言竟是出自雍倾王妃之口的。
“哈哈哈----贱人?不知谁才是贱人,你就死在这破宅子里吧!
老娘正值花开,死也要死在荣华富贵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也不看清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寡妇,卿天羽他早死晚死对老娘没半点好处,老娘从未被恩宠过,凭什么要老娘守寡,你说”
“贱人,贱人”
茹洁气的咬紧牙根,不知该用怎样恶毒的话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贱人,你不得好死”
“笑话,不得好死的贱人是你,你双手沾满鲜血,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逼死,也不怕那些冤魂来索命,卿天羽疯了,姐妹们还有什么盼头,老娘最后一个人,拿点私藏的金银,算仁至义尽了,你滚---滚-----”
“贱人,贱人,你不得
好死“
幽玥从未见过女人之间这样赤裸裸的对骂,惊呆了,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分不清容貌,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原来那让人望之退却的朱红大门是虚掩的,女子头也未抬,急匆匆跑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灰墙青砖之中。
“你还好吧?没事吧?“幽玥不忍心看跌坐在地,痛哭流涕的茹洁,这个女人她一直维持着高贵典雅的风度,可如今,她像天底下所有无知的妇人般,坐在泥土中,涕泪横流,那哭声是如此的悲痛,闻者揪心,幽玥不喜她,可那都是昨日的情愫,卿天羽不是在西南一角占地为王吗?她是堂堂雍倾王妃,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幽玥一直以为她们都去找卿天羽了,难道她没去吗?刚才似乎听说谁疯了?谁疯了呀?难道是他?
“你滚,你滚“幽玥伸出欲拉洁的手被狠狠打回,茹洁那双无光的双眼却似狼般闪着恨意的眼神,吓得幽玥后退了好几步,幽玥不知自己与茹洁之间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仇恨,语言是编的,可眼神是最真实的情感,那眼神毫无掩饰的诉说着: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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