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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潜藏的道家真炁极为强沛,虽然不能冲开经络,却守住了玄窍、脏腑,除了皮肉之苦,一时倒也没有大碍。
第二日清晨,晴空如洗,阳光媚好,两人身上凝结的冰霜很快便随着草叶上的露珠一起消散了。
候守在松树上的那些怪鸟也不知飞去了哪里。
两人悠悠醒转,见彼此无恙,全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许宣肚内又是“咕咕”
一阵叫唤,早已饿得前腹贴后脊了,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些怪鸟还在便好了。
好歹还能装死骗它们上前,等它们来啄我胸腹时,说不定还能一口咬住它们的喉咙,吞几口热乎乎的鲜血……”
话音未落,忽听空中“哇哇”
尖叫,居然真的来了两只巨大的红色怪鸟,从南边急速俯冲而至。
那两只鸟和昨日的怪鸟全然不同,似雕非雕,身形足有成人大小,一只仅有左翼、左爪,一只仅有右翼、右爪,身体似被缝连在一起,羽毛稀疏,极为丑陋诡异。
叫声更是凄厉诡异,远处山上的群鸟听见,纷纷冲天惊飞。
怪鸟来速极快,转眼已到了许宣头顶,猛地探爪抓来。
还不等他惊呼出声,便已将他凌空拎起,接着又闪电似的从白素贞上方掠过,顺势抓住她的手臂,“哇哇”
怪叫着朝南边山壑飞去。
狂风扑面,云腾雾绕,不时有奇峰怪石从身畔擦掠而过。
这两只怪鸟双翼平张,少说也有四丈宽,翎毛虽然稀疏,却根根尖利如长刀,两侧树木被其扫及,竟无不应声切断。
两人又惊又怒,奈何无法动弹挣脱,林灵素的封脉术又极为独特,白素贞用了两伤法术也无法强行冲开,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它们摆布。
越往下飞,雾气越浓,原本湛蓝高阔的天空已被茫茫雾霭遮盖,偶尔一阵大风吹来,隐约可以瞧见下方尽是深崖险壑,也不知有几万丈高,只要怪鸟松开脚爪,必定摔成肉泥。
许宣想起家中食客所说,鹰隼吃乌龟时,必先将它抓至半空,高高摔碎硬壳,而后再尽情享用,不由得满嘴全是苦味。
想不到强撑了一日一夜,终究还是免不了成为鸟食。
早知如此,当日在成都撞见父亲时,就当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就算被道佛各派围攻击毙,好歹也死得其所。
然而又飞了一会儿,这两只猛禽始终未曾松开脚爪,想来是打算将他们带回巢中,哺喂雏鸟。
忽然大风鼓舞,也不知从哪里卷来一蓬暴雨,劈头盖脸地浇得两人浑身湿透,寒凉刺骨。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会儿就转化为牛毛细针,随着流云飘散而去。
阳光透过险峰、云层,金灿灿地照在山壑里,视野顿转清明。
只见左侧崇山峻岭,怪石参差,一道瀑布从山顶隆隆飞泻而下,水帘与雾气蒙蒙弥散,彩虹横跨。
右侧则是一大片高陡的斜坡,冰碛、乱石星罗棋布,荒草中夹杂着小丛的杜鹃花与一蓬蓬枯死的箭竹。
更远处则是一片冰川,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穿过山谷,前方又是一个更深更陡的山壑,如此层层递下,飞了也不知多远,云雾尽散,碧空如洗,连绵不绝的山岭、深翠浅绿的密林、姹紫嫣红的野花……犹如斑斓织锦,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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