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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下态度,见钟白欲言又止的,温声开口:“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就说。”
钟白明显放松了些:“臣就是有点好奇,咱们不是前两天才去过刑部见齐王吗?那也算是过去的事吗?那咱们以后还去不去了?臣昨天刚在路边捡了个特别直的棍子,耍起来虎虎生风的,这要是拿来揍人肯定……”
“行行行,”
殷稷再次抬手打断了他,“你还是闭嘴吧。”
虽然隔了七年的生离死别,可他发现再见钟白之后,还是觉得他很吵。
“带着你很直的棍子出去玩吧。”
他挥挥手,心里仍旧是欢喜的,可话里却控制不住地带了疲惫。
这个混小子。
钟白却是一拍脑袋:“臣还有件事,萧参知正进宫呢,好像是知道悦妃被罚的事了。”
他刚才火急火燎往乾元宫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可后来一闹腾,就给忘了,此时他才想起来殷稷的处境,脸上皱成了包子,“皇上,这怎么办?”
殷稷轻笑一声,神情睥睨:“慌什么?朕自有决断。”
他抬手轻轻一指:“去,把朕的鞋拿过来。”
钟白这才瞧见他没穿鞋,连忙要把自己的脱下来想先给他踩着,可刚弯下腰就被人喊住了:“钟统领不必如此。”
声音清淡疏离,是他熟悉的谢蕴的声音。
“谢姑娘也在?”
他一抬眼就瞧见谢蕴手里拿着殷稷的软屐,当即不再折腾,直起腰朝她抱拳见礼。
旁人见谢家落魄,恨不能都来踩谢蕴一脚,可他心里再怎么介意当年的背叛,也仍旧将她当成半个主子,当年她对他们主仆的好,不是假的。
谢蕴颔首回礼,蹲下身去给殷稷穿鞋,却不想还没动作殷稷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有些愣神,正茫然间,殷稷又快步走了过来,弯腰将她扶了起来:“这种事情不用你做。”
夫妻间伺候对方更衣换鞋不算什么,可以他们现在的隔阂还不行。
谢蕴怔怔地看着他把自己手里的鞋子拿走,丢在地上随意一趿,而后就把她抱了起来,又送回了床榻上:“膝盖没好别乱动了,好好养着,我去去就回。”
谢蕴刚才听见了钟白的话,有些忧虑:“你要当心。”
“嗯。”
殷稷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可到门口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迅速转身走到了床边,在谢蕴额头狠狠亲了一口,这才真的走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谢蕴这才抬手摸了摸额头被亲吻过的地方,这几年她和殷稷的床事很频繁,但却几乎没有亲吻,她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亲密是什么时候了。
殷稷是不是真的想开了,他们是不是还可以有以后?
念头正在脑海里盘旋,宫人却匆匆走了进来:“姑姑,不好了,昭阳殿传来消息,说萧贵人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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