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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儿摇头:“是臣妾和皇上之间的事。”
听珉儿用了谦称,项晔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便也正经了脸色:“你说,朕听着,不过说完了,能不能给朕写几张字帖?”
项晔想让珉儿放轻松些,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朕的字不好看,从前也没想过要做皇帝,现在做了皇帝,想到自己的墨宝会被世世代代传下去,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珉儿道:“那皇上,先应了臣妾一件事。”
自然珉儿要说的,是希望皇帝能平淡一些对她,虽然她贵为皇后,有资格享受天下最奢华的,可是照着宫里原有的习惯来看,皇帝如今对待珉儿都是特立独行,珉儿本就希望自己能低调地生存在这后宫里,现在皇帝要和她好,她当然乐意,可是也不能白白被推上风口浪尖。
珉儿温和地说:“锦衣玉食,已经没有任何不知足的,皇上若是真的心疼我,也就是日子枯燥寂寞些,皇上多来陪陪我下棋说话,比给我任何东西都强。”
项晔满目欣然,搂过珉儿道:“你盼着和朕下棋说话,盼着朕天天来陪着你?”
珉儿道:“在皇上动手欺负臣妾之前,臣妾奢望的就是能遇到温柔体贴的君主,不过是那时候失望得太厉害了。”
皇帝略尴尬,干咳了一声:“朕不是叫你忘了,怎么总是提起来?”
珉儿摇头:“受了那样的屈辱,若就此忘了,那也太不长心眼了,更何况那是我们初次相见,皇上就不要惦记让臣妾忘记了。
可并不记仇,您也说您会改,现在这样好地待我,能和您这样说话,特别知足。”
项晔俯身,将珉儿压下,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暧昧地说:“朕今晚,也会好好心疼珉儿的。”
珉儿挣扎了几下,柔声问:“那那些泉水呢?”
皇帝满口答应:“你不乐意的事,朕绝不强迫你,想来也是,你一贯那么冷清低调,朕却要做出那么多的事,让你遭人侧目。”
珉儿绯红的面颊上,是满足的笑容,主动窝进了丈夫的怀抱,轻声道:“皇上,母后说她不乐意随我们去平山游历温泉。”
项晔早就猜到了:“你看,没有人比朕更了解母后了。”
情到浓处,忘乎所以的云雨之欢,仿佛是人类的本能似的,相爱的男女在一起,年轻气盛时,当然不能辜负了最好的年华。
而初夜之后,珉儿已经不那么娇弱无法承受,现在冷静下来,还能带着几分温存与项晔说几句话,聊着聊着,便提起白天的事,皇帝皱眉说:“朕曾经反思,从不过问后宫的事,是不是太失职,可是朝廷的事实在太繁琐,淑妃一向又治下有方,朕是习惯了不管不问,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事。
突然之间,闹出这么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来,朕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果然宫里的事,是离不了淑妃的。”
珉儿自知尚无力撑起整个后宫,祖母说她羽翼未丰是事实,她不能不自量力,也不嫉妒排挤淑妃的存在,人家可是付出了全部的青春。
但是这句话,却叫皇帝误会了,项晔坐起身问:“她折腾一场装病,是想把事情推给你,给你一个下马威,朕可以不与她计较,因为你不在乎。
可是朕不能容许她伤了你,若这次的事是她做的,难保她下一次不伤你。”
“皇上,我和淑妃,在您心里分别是什么样的存在,互相矛盾吗?”
珉儿问。
“你这话问得新鲜,但也说到点子上了。”
项晔若有所思,诚意地回答,“朕不会因为你,就轻视淑妃或委屈亏待她,但是也不会因为她而对你如何,你们不矛盾,在朕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但是……”
珉儿露出疑问的神情,皇帝笑道:“但是非要选其一,朕只会选你。”
“皇上也不怕我会觉得唇亡齿寒,十几年也抵不过这几个月?”
“哪怕几十年呢,朕该怎么向你们解释。”
“我都知道。”
“知道?”
珉儿卧入皇帝的怀里,轻声道:“祖母也是继室,我好像,重复了奶奶的人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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