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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刚和陆子谦吵完一架,愤怒地想找个地方避开这只骗人的狐妖,谁知一绕进抄手游廊,她就看见李星垂瘫在钟晚腿上舒服地哼哼,那傻缺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她越发觉得自己年幼时是被鱼油蒙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只金玉其外的妖。
一群有心结的人结伴上路,气氛自然十分尴尬,只有李腾扬还沉浸在和哥哥姐姐们出游的喜悦中,毫无心事地坐在陆子谦身前共乘一骑,吃着从路边买来的糖人。
惊鸿不住地瞟过去,实在是为自己的迟钝感到郁闷。
她比李星垂早出来两年,早知道月下楼有个陆楼主,却从未联想到陆子谦,否则也不会直到昨日还在期待着和当年的子谦姐姐再会。
而这陆子谦也和多年前大不一样,好看倒是一样的好看,只是沉稳了一些,对着孩子的模样也很耐心。
明明连钟晚都认为不能带李腾扬这个小屁孩,他偏偏做出一副有爱心的架势,骗谁呢,肯定有某种目的。
钟晚被这气氛尴尬得话都说不出来,牵着马绳信步由缰。
反正这马很听李星垂的话,他只需要好好地坐在上面就行。
一行人到达城门口,却见一顶软轿停在前方,里面下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钟先生,学生来送你一程。”
钱小公子文雅地一鞠,身边的仆从捧上一个大包袱。
钟晚忙下马接过,他没想到钱小公子会如此客气,竟然还过来送行。
两人寒暄一阵,钱小公子直叹气道:“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也要出京一阵。
据说岭南有一位脾气古怪的神医,我预备带家父前去拜访。”
钟晚先前去钱府做客时也听钱小公子说过他爹的情况,那时时阴寒发作的毛病还未治愈,连太医院院判看过都毫无办法,只说此病不会危及性命,却会令人相当虚弱,于是钱员外便缠绵病榻,整日都怏怏的。
钟晚对钱员外着实没什么好感,但看在钱小公子的面子上只得勉强劝慰两句。
骑上马出了城门,钟晚的耳边总是时不时地响起轻哼声,他侧头一看,见李星垂连马缰都不拉了,任由听话的马儿自由发挥,自己则双手环抱,搁马背上生闷气。
“钱小公子又哪里惹到你了么?”
李星垂皱眉,“我就是不喜欢他们那家人。”
钟晚只能顺着劝:“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和钱小公子还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吧。”
“懒得理他们。
等搞清楚朝廷到底在干什么,我才不会继续跟他们周旋。”
李星垂虽说得傲气,但脸色显然好了一些,炸起来的毛都被钟晚的顺毛摸安抚了下去。
两人骑的马也很自觉地越挨越近。
这回不止惊鸿,连陆子谦都察觉到不对。
前段时间见面时,钟晚和李星垂之间分明还有一层隔阂,现下钟晚对傻猫的容忍度似乎又高了一些,看不出来,李星垂还挺有办法。
其实连李星垂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他在皇宫诉说心意的那一刻好像很失败,之后还对钟晚说了小时候那么蠢的事情,根本没能绷出成熟稳重的劲儿。
谁知钟晚好像根本就不以为意……
他们并未往官道上骑,而是七拐八拐地进到山林小道,远离了周边的村庄。
钟晚有些迷茫:“这是去西北的近路么?”
惊鸿勾唇一笑,“不是。
差不多了,大家都下马吧。”
陆子谦抱着李腾扬落到地上,尴尬地避开惊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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