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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时扶起了贾阴阳,关切道:“师傅你怎么样了?”
贾阴阳有道:“无妨,去看看你师母。”
朱雨时应了一声,丹姑先道:“别假惺惺,小子,去把蓝哥给杀了。”
朱雨时迟疑了一下,没有动手。
丹姑道:“他险些害死你师傅,你还不忍下手么?”
朱雨时道:“师娘,此人虽心底险恶,毕竟坏事未成,应有悔悟,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丹姑骂道:“没用的小子。”
贾阴阳叹道:“老婆子,你我一生害人不少,我这小徒弟心底仁善,就由得他吧。”
丹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朱雨时向二人躬身道:”
多谢师傅师娘。”
转身替蓝哥解了穴道,又将解药给了他,道:“红瓶子伴绿茶内服,绿瓶的药粉烧成烟,闻之便可。”
蓝哥接过药瓶,嗫嚅相谢。
朱雨时又道:“师傅已饶你性命,望您以后好好享受晚年,莫要再算计别人了。”
老黄诚惶诚恐,连连称是,向三人团团一躬,便走了。
丹姑挣扎起身,朱雨时上前来扶却被她一掌推开,怒视贾阴阳道:“姓贾的,你害死了我的孩儿,这笔帐改天再和你算。”
贾阴阳凄然道:“那孩子何尝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丹姑仰头长笑,道:“你倒也知道是你的亲生骨肉,就让那两个‘蛋’为你养老送终吧。”
说完转身就走,朱雨时忙道:“还望师母大发慈悲,告知解蛊之法。”
丹姑阴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道:“你师傅乃蛊中之王,何必问我。”
朱雨时叹了口气,回身道:“师傅,让徒儿背你回村疗养吧。”
贾阴阳道:“为师已没脸再见村民,在此疗伤便了,我这就告诉你解蛊之法,你回去将方法教给姜奴儿,我们明早就返回血刀堡。”
朱雨时大喜道:“多谢师傅,可师母还会继续为难村民么?”
贾阴阳道:“她本性不坏,给村民下蛊只是想试探为师的蛊术,如今她心灰意冷,不会故技重施了。”
朱雨时放心道:“那就好。”
接了嘴张了张,欲言又止,贾阴阳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那‘神鹰蛊蛋’的事。”
朱雨时道:“这是师傅家事,弟子虽然好奇,却不敢过问。”
贾阴阳道:“此事说来话长,明日回程时再慢慢告诉你吧,我先教你解蛊法子。”
沙小格肚脐长出的那株白花名叫胡蔓草,生长在云南香山,解蛊的法子也极其怪异,取生蛋一颗,把它煮熟后研成粉末,加一勺清油服用,然后以尖刀削胡蔓草的茎秆,用雄黄酒涂抹茎秆,如此这般七天后胡蔓草便会枯萎,缠绕在肠子的根茎也会松开。
那时一拔便可连根拔起。
至于花姐就比较麻烦,毕竟她的‘腐尸蛊’拖得太久,想要恢复如初已万万不能,贾阴阳给朱雨时说了个药方子,让他依方抓药,取鲜桃一颗,将桃皮碾成二钱粉末,另用盘蝥虫末一钱,与麦皮炒熟后混以大蕺末二钱,就着米汤服下,如此坚持十天,便可杀掉体内多数的腐尸蛊,一月后脓疮便会愈合,留疤是难免的了,可此法治标不治本,体内蛊毒无法根除,只能暂缓毒性,延长三年寿命。
朱雨时叹道:“有三年也好,起码花姐能和情郎完婚,生儿育女,夙成心愿。”
贾阴阳摇头道:“万不可生育,她现在的体质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怪胎就是毒孩儿,绝难养活。”
朱雨时暗自感伤,别了贾阴阳,赶回草阳村。
刚过四更,村民仍在熟睡,苗族民风朴实,夜不闭户,朱雨时来到姜可善的家门前,轻叩虚掩的房门,道:“晚辈朱雨时,求见村长,姜姑娘。”
片刻功夫后,只听姜奴儿银铃般的声音道:“来啦。”
开门将朱雨时迎了进来,姜可善手持烛台从内屋走出,道:“小兄弟请坐,深夜造访有什么急事么?”
朱雨时坐下后将解蛊之法口述一边,并强调这贾阴阳教他的,只隐去丹姑一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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