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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途寂静,唯有马蹄声哒哒。
车马出了城门,披星戴月,沿着官道一路南行。
王庆之打马在前,心底里茫然,十几年了,往日里习惯了梅阑的遮风挡雨,这一朝离了他的庇护,顿觉着前路有些渺茫。
午夜凌晨。
见已是人困马乏,王庆之寻了一避风的地儿,让车马停了歇息。
夜风凄凉,一行人就着水囊凑合着吃了点干粮,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休息。
梅长青给晚娘送去了干粮,见她神情呆滞,没敢打搅。
望着篝火跳跃,王庆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梅长青扫了眼众人,心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否则,不等车马至钱塘,人心就散了,人心若是散了,在钱塘还怎么落的下脚。
“大师兄。”
“嗯?”
“你可还记得,昨儿个是怎么应承的师父?”
王庆之不解他是何意,“忘不了,在钱塘立好摊子,恭迎师傅。”
梅长青一脸肃然,“那如今呢?您觉的能,还是不能?”
王庆之稍稍犹豫了下,目光便已坚定,“当然能!”
梅长青指了指众人,“那他们呢?”
王庆之一眼扫过,他看到了什么?惊慌,黯然,无精打采...
梅长青眼看着他心已慌乱,暗叹一声,“师父不在,您就是大家伙的主心骨,就算前路是幕悲剧,您也要有声有色地去演,不能让人心散了!”
王庆之身子一震,默然起身,躬身一礼。
“大师兄,使不得,师弟当不起。”
梅长青急忙探手相扶,王庆之却固执的沉下了身子。
“当的起。”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听的出是晚娘的声音,二人回过头,见晚娘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
“师娘...”
梅长青松了手,怔怔的看着她,见她此时眼眶浮肿,笑的勉强,虽有几分顾作洒脱的嫌疑,却也看的出人已经振作。
晚娘很欣慰的看着他,“若非青儿你提醒,师娘同你大师哥可就就要坏了你师父的嘱托,所以他这一礼你当的起。”
“弟子也是侥幸。”
“师弟谦虚了。”
......
客套几声后,娘仨对视一眼,皆轻笑起来。
众人也围了过来,跟着一起傻笑,一时间愁云尽散。
天色微亮,吆喝声响起,众人已经开始动身,王庆之纵马高喝,开了个头,众兄弟齐声附和。
“传于我辈门,诸生须当敬听: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计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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